作感到心急,穆瑛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将她推得险些踉跄跌倒。
“啊──”泉明媚的身子勉强站稳了,然而一只系在腰际的绣袋却应声坠地。
“青泉梧桐!”泉宛妍的心儿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尽管已经忍痛割爱了,她仍是感到紧张,上前一步腰想将铜镜捡起来。
“不行!这是我的!”泉明媚失控地冲了过来,没有考虑,便恶狠狠地朝泉宛妍的便便大腹一推,“你已经把这面铜镜送给我了!”
“唔!”闷哼一声,跌个狗吃屎的泉宛妍立刻感到下体涌出一股湿热,“不!”
“宛儿!”穆瑛立即跪在爱妻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伤势。
“我的……孩子……孩子啊……”感觉腹中胎儿踢动的速度加剧,泉宛妍害怕得眼泪直掉。“宛儿,乖,别怕。非京,快去请大夫来!”穆瑛也是心乱如麻,却仍得强自镇定的安抚着爱妻。
“好,我马上去!”吴非京赶紧飞奔出去。
“是我的……嘻嘻……都是我的……”
一阵混乱中,再没有人顾及到半跪在地上、双手捧着绣袋、哭哭笑笑的泉明媚了。
“大夫说,二娘中风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小媚将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她安置在床上,滴水、粒米未进,几乎饿死在房里。而现在小媚的精神状况仍然不是很好,我已经派了几个丫鬟专门服侍、照顾她。”穆瑛说明道。
素颜苍白,泉宛妍的眼神仍然有些茫然。
身子舒适地躺卧在床上,她的心神却已经飘得好远。
“我……从没有想过……”努力的,她试着想说些什么,“小媚……是我害惨了她……”长叹一声,她痛苦懊悔地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见到娇妻愁眉苦脸,穆瑛俯身给她一记缠绵的深吻。“宛儿,你没有害任何人。”深吻了许久,他轻声的倾吐,“小媚的失心疯不是你造成的,她的脚跛了更是一场意外。你待她已经够仁慈、够厚道的了,长久以来,你一直在赎罪,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真的。”
然而,泉宛妍却依旧耿耿于怀。
服侍爱妻卧床安胎,穆瑛的责任与该做的事陡然又增加了起来,忙得像个陀螺转个不停。
离开房间,他来到客栈一楼。
他不舍地想着,再过几日,非京便要带着二娘和小媚离开了。
小媚虽然得了失心疯,个性大变,但是非京对她的爱意却没有任何改变。
而且,非京已经向宛儿辞去总掌柜之职了。
此时,吴非京来到穆瑛的身边,对穆瑛说明道:“我想带二娘和小媚离开长安城,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来过。”他感伤地摇摇头,“已经有太多人知道小媚的事了,我不怕压力,但是小媚是不能承受的,我不想让小媚觉得不自在、不舒服,她需要一个全新的环境好好调养身体。”
“我明白。”穆瑛理解地回答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情一旦传开后,小媚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带二娘和小媚走吧!但是你们得先成亲,我要亲眼看到小媚得到幸福,这是宛儿的心愿。”
数日之后,吴非京与泉明媚拜了天地,行了婚礼。
简单的成亲仪式后,吴非京带着新婚娇妻及丈母娘,趁着夜色,安静地离开长安城。
泉宛妍赠予了一笔钱,是泉家财产的一半,也是她之前允诺要给泉明媚的嫁妆。
恼人的风波终于告一段落了。
也许,事情落幕得既不圆满且感伤,但是,这就是人生,充满着悲欢离合的人生。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清明时分,一大早上山扫墓的老百姓,大都会在中午纷纷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