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莲感冒了?”
“昨晚李妈给她吃了退烧药都没效,一大早请了家庭医师来家里,打了一针,还是折腾到快中午才退烧。”欣荷的眼睑周围有着明显的疲累线条。
“白姨看起来很累。”
“皑莲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着高烧又做梦,一发觉没人在身边陪着,就哭闹不休,累得我跟李妈只好轮流守着她。中午退烧后,人才安静下来。”欣荷从临时留下来帮忙的钟点女工手上接过托盘,为慕鸿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伯爵茶。
“李妈累坏了,皑莲一退烧,我就让她去休息。幸好何太太今天来打扫,下午她没事,可以留下来帮忙,不然我也倒了。”她顿了顿,“要加多少糖和牛奶?”
“我自己来。”慕鸿接过茶杯,舀了一匙枫糖,“爸爸知道这件事吗?”
“他有打电话来,我跟他说了。本来他要过来,但我想他来这里也帮不上忙,就婉拒了。他倒是提到仿会来。”欣荷的目光犹疑地闪了一下,猜不透慕鸿造试的原因,萧桦在电话上并没有明讲。
“本来要中午来的,公司派驻在这里的代表安排了几个会议,走不开身,忙到下午才过来。”
“哦?”她应了声,啜饮了口香浓的伯爵奶茶。
“我是来找皑莲的。”
“找皑莲?”欣荷讶异地挑高一道修饰整齐的柳眉。
“爸爸希望我跟她谈谈。”慕鸿看出她眼底的疑虑,无奈地解释。
“有用吗?”一抹苦笑浮上她的嘴唇。
“爸爸认为昨天我跟皑莲相处得还不错,也许她愿意听我的。”慕鸿耸肩道。
“希望如此。”面对女儿的任性和固执,她也无法可想了,“她还病着,这时候找她谈恰当吗?”
“不恰当也得恰当了。我临时决定明天到香港会见重要客户,接着回伦敦。最快也要下个月才有空来。”
欣荷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拖下去无益,倒不如让慕鸿试看看,说不定他们年轻人好沟通,皑莲会被慕鸿说服。
“好吧。先看看她醒了没。”
她带着慕鸿上楼,听见轻快的钢琴旋律从皑莲的房门口流泄而出。欣荷猜想她应该醒着,便试探地轻敲门板,扬高声音:“皑莲,你醒着吗?”
“嗯。”房内传来鼻音甚重的回应。
欣荷转开房门,探头进去,见女儿拥着被子坐在床上。
“皑莲,你瞧谁来看你了。”
“是依文吗?”她完全没估料到是另一个人,毫无防备地缓缓移眸看向房门口。
天哪,她惊吓地瞪大眼。是他!
“怦怦怦”的心跳声大得像打雷,思绪纷纷冒出头来,最鲜明的那个竟是她蓬头散发的邋遢样怎么见人!
这念头令她恼羞成怒,一方面觉得这么想很是莫名其妙,一方面又对母亲没事先知会就把萧慕鸿带来感到不悦。
“别让他进来!”她着急地叫道,拿高棉被遮住自己。
“慕鸿又不是外人。”
母亲的说法让蒙在棉被里的皑莲没好气地回嘴:“他不是我们家的什么人,就是外人。妈,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带个男人进我房里像话吗?”
欣荷被她问倒,语气显得心虚:“慕鸿是来看你……”
“我这副乱七八糟的样子,有什么好看!”
“我还看过你更糟的样子。昨天,你可半点都不介意我看喔。”男性低沉的声音愉悦地传送过来,皑莲羞得满脸通红。
“白姨,你去忙吧,让我跟皑莲谈一下。”尽管心里有些忐忑,毕竟不是常有机会进入女性的闺房,慕鸿还是大步走进来。
皑莲的房间宽敞洁净,清雅适意的空间布置搭配温润雅致的寝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