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天拉起任蝶衣,她才站稳,裙子便让人揪住。
「少侠!救命啊!」原来是刚才「中毒」的一个堂主拖着身躯,匍匐到两人的脚边,昏乱之下,他错拉任蝶衣的衣裙。
「走开!」任蝶衣嫌恶地踢开他,不过气血未畅,一个踉跄,身子失去重心,好在沈寒天即刻稳住她。
安跌在他宽厚的胸膛,任蝶衣怔了半晌,由着他搀着她起来。
对着他,任蝶衣略略牵动嘴角。「谢谢。」摆出少见的笑容,声音细小。
她微侧着身,抽出沈寒天腰上的佩剑。「借我。」
剑锋一冷,横抵在地上那人的颈边。「你们全都该死!」
「不要!我不想死……」那人拚命地摇头,裤裆湿了一片。「少侠!你救救我,我给你金银珠宝,我给你做牛做马。」他的声音凄哽,竟然哭了出来。
几个在地上嚎叫的人,不断地哀求着。「大英雄求求你,给我们解药吧……」
「哼!你们作恶多端还想活命?」任蝶衣剑锋冷冷地逼近,众人绷紧的身体一步步地向后退。
绿袖忽然出声。「唉,你们还是乖乖受死吧!让任姑娘一剑宰了,痛苦还比较少,否则……」她停了口,轻轻摇着头,目露悲悯之色。「这药是没得解的。」
任蝶衣闻言,收回剑势。「既然这样,就让你们多活几个时辰,想想这辈子于了些什么事!」脚步倒不曾停下,杀意腾腾,迫向整件事的祸首一姜玄。「至于你的话、多让我看一刻,便觉多一分的恶心。」
任蝶衣一剑刷下,姜玄痛呼出声,一只手掌硬生生地被剁下,横飞而出。姜玄手上血流如注,当场喷了出来。绿袖别开脸去,沈寒天几乎是马上赶回她的身边,一手搂住她的肩,将她揽人怀中。
他知道绿袖虽会武功,却不好杀。武功之于她,只是保命之道,因此她的招式以守为主,纵然伤人,下手亦有分寸,出道至今,从未杀过人。
「这就是你碰了我的代价!」任蝶衣剑锋转向姜玄的脸颊。「你方才摸我的脸,少不得也要在你脸上讨回公道。」冰冷的剑锋,缓缓地滑过臃肿的面颊。
「任姑娘,请住手。」开口阻止的正是沈寒天。
任蝶衣回头看着他,搂着绿袖的沈寒天,适才的潇洒豪情未减,眼神却逸出股温柔和疼惜。「你不会是想替他求情吧?!」
「怎么会?!这种人多行不义,死有余辜!只是……」沈寒天紧拥身子略颤的绿袖。
「只是不该污了姑娘的手。」绿袖说着,把药丸弹入姜玄的口中。
察觉到任蝶衣的目光,她轻轻推开沈寒天。
「他早晚也是得死的,姑娘又何必沾上他的血?一身腥,不值得的。寒天,你说是吗?」
任蝶衣把剑丢回给沈寒天。「这人是你们两人抓的,你们要让他多活片刻,我也没什么好作声的。大恩不言谢,你们救了我,我是不会欠这份情的,山高水长,往后总会报答的。」
她抱拳为礼,看了眼沈寒天,便径自朝外走去,脚步有些些颠摇。
瞥见她离去时,眼神流泻出的依恋,绿袖快步倾身扶住她。「任姑娘--」
「有事吗?」任蝶衣看着她,态度没特别冰冷,却也不算友善。
绿袖浅笑。「别说什么恩不恩的,咱们遇在一起便是缘分。我和寒天这一趟,正是要赶赴武林大会。既然咱们顺路,一道走好吗?路上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她是师姊,理当为师弟留住佳人的,更何况寒天是她唯一牵挂的人,若他定了终身大事,她也才能安心歇息!
任蝶衣没有直接点头答应,她转眸迎上沈寒天的视线。
「我们外头还有两匹马,任姑娘不嫌弃便一道走吧」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