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吗?」求真客没好气地说着。
「无欲!」断情怔怔地看着无欲,说不出其它的话。
无欲望着他,嘴角勾扯出一朵暗香浮动的清浅笑容。
「咳!咳!」求真容出声,打破两个人的世界。他斜瞪了断情一眼,清清喉咙道。「白毛狐狸,我去倒一碗药给我徒弟喝,你在这儿,好生看顾着。」
断情点头,视线未曾移开过。
求真客看了他一眼,摇头晃脑地步出门口。
待『求情客』的背影消失在无欲视线中,她才开口,打破沉默。「你的伤要紧吗?」尽管『梦川』是个似真似假的地方,可回想起来,每件事都是历历在目,清楚地印着当时的感觉。
「不碍事。」断情笑笑。
「我以为你该……咳!咳!让我打跑了!」无欲躺在床上,平时捆扎成束的头发,如瀑布般技垂下来,苍白的脸色,在黑亮的头发映衬下,更显单薄。
「什么傻话?」他靠近床头,心疼不已。
什么也没多想,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我要让你打跑的话,你作噩梦时,谁拉你一把?」他握得紧,直到一会儿,才注意到无欲竟未拍手。
断情的手粗厚温暖,一股感动盈上无欲心平--自始至终,他都是如此眷顾着她,未曾松手。
他清澈的眼眸弥上湿热的水气,眼前有些模糊。
她倾身揽住他。「谢谢……」面对他,无法不动容啊!
断情先是一僵,脑袋一片空白,直到熟悉又陌生的气味,沁入他的胸口,他才恢复呼吸。「傻瓜!」无欲的动作,教他胸口里那满溢的情不住地震荡。
他贴靠紧她,环抱着无欲的手,有些颤科,鼻子莫名地发酸。
「咳!咳!」求真客不得不提高音量,才能让这两个人注意到他。
「师父……」无欲松了手,脸上染上一层红,热热烫烫,不知是因为方纔的余温,还是为了此刻的困窘。
断情挪开身于。「求真客前辈。」他的情况也不比无欲好多少,他的心跳得太快了!
「前辈?」求真客嗤道。「我还前胸贴后背呢!别叫得这么好听。」他的眼里闪着火。「真不知道我哪儿得罪作,还是我同你犯冲,怎么我徒弟两世都栽在你手里。去!去!去!离开我这儿,省得我看了心烦。」
断情看了一眼无欲,和她交换了眼神,不让她为难,点点头,径自离去。
求真客把药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看来你这『情关』是很难渡过去了!你们啊……」他搔搔头。
「师父。」无欲知道自己让求真客失望了!
「唉!」他叹了一口气。「这事怎么说呢?你是我徒弟,我最了解你了。你是无趣、是无欲,可你不是无心、不是无情啊!」
泪满眼眶,硬生生让无欲给逼了回去,可声音却仍忍不住哽咽。「师父……」
「别忍了,想哭就哭吧--」他变出一条手绢,扔给无欲。
「就是这个性,才会让你爱得这么苦啊!」求真客的毛长得长,两道白眉厚厚地压垂,双眼被挤得有些小。
「其实,我原不是要让你抗拒或躲避情爱的。抗拒得越大,不过是把情爱蓄积得越探罢了,这也就是你这次为什么会走火人应的原因了。情爱早就乱了你的心,可你还硬忍着、硬憋着,才会更加不可收拾啊!我原是寄望你,经验体会过情爱,然后毫无知若,毫无挂碍地放下。谁知道你,还是……」说到这求真客的眼神不由得一暗。
「还是陷进去了--而且怕是无法全身而退了,咳!咳!徒儿辜负您了!」无欲咳着,双眸溢出点点光亮。
「别说话了!」求真客把药端给无欲。「先喝了这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