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噗哧笑出。‘没想到你这人也会着急。’她不是有心戏弄他,而是他着急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是让他关心在意。
那种感觉很好,竟让她止不住笑。
他不会说话,一时脸有些窘红,却蓦然地抱住她。
‘啊?’这会儿换姬红呆住了。
他在她耳边低说:‘对不起。’这是他对她的愧对,可是也是他对她心疼。剧变之后,她心头是怎样的苦,他不敢想,却恨不得一肩为她扛负。
他漫天涌起的心绪,将她扑抱满怀,那暖意要胜一轮日照。
贴靠着他,她漾开笑颜,轻声软吐。‘你这大呆头,奴家从没要你觉得亏欠了什么,别再把这件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虽然他的肩头这般沉笃,可她也不忍叫他挑起这肩愁苦哪!
这话他是听了第二次,可这一回他才真正明白,她是怎样的柔善。
他拥紧了她,那样的紧实,连他自己一时都没能察觉。‘我不承担,难道要见你一人扛负?’对她云涌的情绪过于澎湃,他不能细分其中,可他知晓那不只是愧欠。
那还有什么?他不知道,充塞于胸臆的感觉饱溢而陌生,他说不上来。
他这样抱她,她才赫然发现他原是个情浓意切的人。
她一笑,挨抵他的颈窝。‘奴家不早叫你丢了它嘛!’说完她轻轻地推开他,心底有一点不舍。
他看着她澄然的星眸,只是更疑惑。‘就是我手刃了仇人,都不曾忘却灭门的恨,你怎么能丢了它?’
‘那话可长了。’姬红瞅盼着他。‘师父说那年我浑浑噩噩,可有一件事情,奴家记得真切──那回,我在一池子旁坐着,坐着坐着,竟瞧见了爹娘,他们朝我招手,我便往池子跳了。后来师父虽然及时救了我,我却发了阵高烧昏迷不醒。半梦半醒中,我见了娘,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跟我说缘尽了,要我好好活下去。我一哭喊,人便醒来,那时师父抱住我,有一刻我甚至以为师父是娘。慢慢地,我自己便想开看透了。人哪!有一刻的娘,便认一刻的娘;有一时的欢乐,便享一时的欢乐,没什么必要和自己过不去的。’
仇煞一直看着她,半晌道:‘要我做到还是很难。’坦白地说出心头的想法。
‘呵!呵!呵!’姬红俏笑不止。‘大呆头,这就是你呆,而奴家聪明的地方,往后好生和奴家学学。’
她说着,丰润柔白的手指,往他胸口巧点,却叫他一把揪握住。
他轻轻一笑,握着她的手,几乎要碰到他的胸口。‘若我早日遇到你,必定是件很好的事。’
他很庆幸,能找到了她,不只是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而是因为她是姬红,一个如此慈心豁达的女子。
他的眸光停驻在她身上,咚咚咚地,她竟感受到猛地狂击的心跳。
彤光红了两颊,热烘烘地,她一时晕迷。
那话不该自他口中说出的,因为他是个不虚言的人,那话由他说出,太动人,叫她怦然心动。
‘喂!大呆头。’泛起笑颜,她唤他,有丝近似情人间的甜腻。
‘什么事?’他竟就这样应了,因她的叫唤,心头起了异样的变化。
她半撒娇地说道:‘奴家腿软了,你背奴家回家,这一趟工,奴家让你折抵束修,如何?’
‘折抵束修?!’他一时让她弄糊涂。
她抽回手指,理直气壮地比着他。‘你要向奴家学学如何善待自个儿,难道不需要缴纳束修吗?’
俊朗的眉眼,突地卡在尴尬的位置,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好不容易他才轻点一下头。‘嗯。’将身子背转过去。‘上来吧!’
她逸笑,朱颜灿烂,存心戏弄着他。‘你得把奴家背好哪!’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