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闷哼了一声,幽幽他睁开了双眼。
她直觉地伸出双手——
幸好,手是存在的!
探了探自己的鼻尖,淡淡的呼息让她放下了心——她还活著。
楚冰侧过脸颊,看到杜云鹏与杜少君蜷曲成一团的睡姿——他们的嘴唇都泛紫了。
他们一定很冷吧?在大雪纷飞的夜里,待在这样一个完全没有火炉的房间里,简直是种酷刑。
楚冰下床,拿起椅上的毛毯,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正似一个关心的妻子。
屋檐上一只巨鸦嘎叫了一声,倏地飞离,墨黑的利喙在阳光下一闪,看来竟像是一朵微笑。
楚冰仰头看了下屋顶,将手中那张让她很热的毛毯盖到杜少君身上。
「爹:.…娘……」杜少君咂了两下嘴,迷迷糊糊地抱著毛毯呼呼入睡。
「嗯……待会就有热汤了……」杜云鹏无意识地答覆了一声,打了个冷颤之後,继续沉睡。
楚冰走到他身边,在距离他只有一步的地方,将毛毯覆到他肩上。
一股极淡极淡的青草味飘入她的鼻尖那味儿,让她不舒服的头颅舒缓了些。
她毫不迟疑地又朝他靠近了一些,近到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呼吸的韵律。楚冰的指尖就这麽靠了过去、碰触了他。
一股冰凉的气息于是到了心窝,平抚了胸口的於结之气。
她满意地轻喟了一声,乾脆将双手平贴著他的脸颊——果然,药方已经被植到他身上了。
杜云鹏打了个冷颤,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冷咧。
他梦到自己正走在一片冰天雪地中,雪花飘到了他的脸颊上——好大的一片雪花,让他冷得直想吱吱乱叫。
哈啾!他打了个喷嚏,陡他睁开了眼,看入一双如霜的冰瞳中--
吓!
杜云鹏眨了眨眼,在回过神的那一瞬间,随即大叫出声:
「你醒了!」他欣喜地站起身来,情不自禁地握住她脆弱的肩。「哈啾!」
楚冰疑惑地看著他的表情——虽然没有预期他会有什麽反应,但他这么高兴实在是有些怪异。
「我和君儿差点被你吓死!拜托你好好把身体养好!如果觉得白天太阳太大,我们以後就改成晚上出发!」他对著她苍白的脸色及一推就倒的身子大摇其头。
「吵死人的臭麻雀!」杜少君拉过毛毯盖住整个头脸。
杜雪了鹏猛地闭上嘴,立刻压低了声音:
「君儿一夜没睡,今天先让她好好休息,我们明天晚上再出发。」
「晚上走,你们不怕冷吗?」楚冰望著他仍不住颤抖的身子问道。
「我们当然怕冷,但是我们不会冻死,可是,你却可能被太阳融化。说了要帮你,自然得帮到底。」杜云鹏紧抱著毯子,豪爽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很奇怪。」她死盯著他的脸庞,手仍摆在他脸上。
「奇怪?什麽东西奇怪?你为什麽要一直摸我?」杜云鹏睁大了眼,瞪著放在自己颊上的那片雪——
呃,是她雪白的手。
楚冰发现,当他黑亮的眼瞳那样专注地看著她时,她心里有种闷闷的感受再靠近他一点,应该可以改善这种情况。
[你没事吧?]杜云鹏相信自己的脸颊一定正在发烫,但是她的接近却又一再地让他的身躯降温。
「靠著你就没事。」她直截了当地说。
「完了!准是脑子给烧坏了。」他赤红著脸,这下子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拉下她的手,马上半推半揽地把她送到床榻间。
「你快躺著休息,我去找大夫!」
「找大夫没用。」她不悦地冷下了声调,扯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