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盒在空中转好几圈,被拨来拨去,聂问涯冷眼旁观,无意插手,见余恩缓缓摇头,他安慰道:
“这世间人各有志,各有想法,他们要食记,就去夺吧,咱们也管不着。”
“爷,要我上场吗?”欧阳问道。
“不,你就在旁观着吧。”突然之间风吹草动,他往右手边看去。“是谁?”
“嘿,被发现了,我是想要渔翁得利啊,真是讨厌。”又一名少年滚了出来,见铁盒谁也拿不到,他估量一下距离,直接跳上厚实树干,反弹到空中,食指碰触到铁盒,轻轻一勾,勾进怀里,正要咧嘴大笑,突然心口一阵剧痛。
“小夕!”熙朝、熙中同时喊道。
“是三胞胎!”余恩睁圆着黑眼。那后到的少年与王熙朝兄弟长得是一模一样。从来没有看过三个面貌一般的孩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那个叫小夕的少年被打震至远处,熙朝、熙中不再缠斗,担忧的往其坠地处奔去。
临走之际,王熙朝回过头抛话:
“将来,我必定还会再来,姐姐莫荒废厨技。”
“把食记还来!”
余恩的师兄不死心,立刻疾追他们而去。
“我……我没想到师兄会来啊。”
“他当然会来。”聂问涯薄怒说道:“他早一步藏身附近。”
“你知道?”怎么没说呢?
他点头,注视她。“我一来就察觉了,不说是怕影响你。他的功夫不弱,但自从被我打伤后,没有细心疗伤,才会气虚而无力,不然方才那两个孩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他来,是为了食记吗?”欧阳奇怪问道:“可是,他怎么知道那两个少年私抢食记?”
“他不是来抢。”聂问涯抿嘴,见余恩恍悟的神情,握紧她的手。“他不过是想趁机杀了发驭食帖的人。”或者,连余恩也一块杀了,从此杜绝后患。
余恩垂下黑目,叹了口气。
“驭食、驭食,究竟何谓驭食?到头来还不是为食所掌控。难道人与饮食之间就不能找个平衡点吗?”喜爱的厨技竟然被糟蹋成这样,心里不甘心也无法做什么。先人留下食记,是为了让后世理解学习饮食的意义,这原本是一桩美事,如今却有多少人为它丧志……
她宁愿永远不曾听过这本书。
“余恩?”
她抬起脸,露出笑颜,回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厚实而宽大,让她甚为眷恋。就是以这样的眷恋之心为基石,动手下厨作菜。食中有心有他,难以分割。
“如果说,食记问世有什么好事,那也是让我遇见了你。”她温柔笑道:“咱们回家,好吗?”
家?她当聂府已是她的家了吗?原先满腔的愤怒融化,他抱住她,笑道:
“好,咱们回家吧。”
欧阳跟彭厨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聂问涯一瞪,他们连忙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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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圆月当空,撩起裙裾跨过拱门,偏善楼内已无烛光。
“这么早就睡了吗?”她喃喃道,忽地身后张来一双手臂抱住她,鼻间闻到熟悉的味道,颈子略痒,是他在轻咬,他的手不规矩地滑进她的衣襟之间。
她微笑。“我以为你早睡了呢。”她已经习惯他十足的热情。
“如何睡得着。”他低沉说道,摸索到她腰闲一扯,衣衫微松,露出香肩。
“我也睡不着呢。”她推开他一些,方便转身瞧他。
“我知道。”他说,炽热目光落在她神采奕奕的脸蛋上。双眸仍然晶亮有神。眼底残留今日的兴奋,正因知道她尚未褪去狂热,所以今晚不愿打扰她。
“你知道我睡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