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眸子里闪着一抹无所谓的讥诮光芒,这是一个耀眼、货真价实的男人,绝不能用「美形男」称之,因为他多了冷酷及意志坚定的特质,没有一点娘味,他更是白苹所见过最英俊也最具浪荡子相的男人,这会儿他那两片性感的唇,正划出圆弧形的笑,充满挑战意味的瞄着她。
白苹本能的想回他一个谁怕谁的笑容,但想到她现在是在执行公务,是来排解纠纷,所以她忍了下来,不逞一时之快。
「我们可以帮上什么忙吗?」老鸟警官阅历深、世面见多了,他不至于白目到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航运大亨贺铭的独子,光是这幢价值四、五亿元的豪宅,就够叫人呛的了,古人有云:先敬罗衣后敬人。对这种贵气逼人的「当事人」,他将极小心的处理。
眼睛瞇成了一条线,贺扬那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情很可能会叫人忽视他的坚持,可是他的语气是那么的不容人违抗。
「带她走。」他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我不走!」史盈真立刻歇斯底里的叫,她是一个漂亮、性感、浑身上下挑不出一点缺点的精致美女,她双手紧握成拳,怒到极点。「你不能这么对我!」
「时间到了。」贺扬不带感情的说。
「什么『时间』?!你当我是有使用期限的商品或东西吗?」不怕丢脸、不怕没有尊严,她力争到底。「我不要分手。」
「妳一定要搞得这么难看吗?」
「我没有做错什么啊!」
「快一年了,还不够吗?」
「贺扬,你对女人的『耐性』就只能撑这么久吗?」
不想回答,他的视线飘向那个穿著警察制服、年轻得要命的女孩。她的黑发柔软而富有光泽,只长到肩头,看起来俐落、轻快,眼睛则又大又圆,还有着又长又卷的睫毛,皮寓晶莹、细致,个头不高;尤其搭上过瘦的身形,使她看起来像是仍在发育中的小女生,一个……看起来非常聪明又自主性超强的女生。
白苹知道这个纨桍子弟在看她,所以她故意很大动作的摇了摇头,一副他是阴沟里翻船的活该表情。
「妳想表达什么吗?」很高兴自己可以不必一直面对史盈真,贺扬略带讥讽笑意的看着她。
「白苹!」老鸟警官出面制止,生怕她口不择言。
「你真的想听?」白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听听无妨。」贺扬仍笑意不减。
于是这会儿所有人都看着白苹,想听听她会发表出什么样的高见或是惊人之语。
「如果白痴分级数,你可以拿到最高级的。」
「白苹……」老鸟警官差一点就口吐白沫,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时候死掉,因为老鸟一定要照顾菜鸟。「他是航运大亨贺铭的独生子,妳管管自己的嘴。」
贺扬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有涵养的男人,尤其是在面对女性时,但是当众被一个小女生说是白痴,而且还是「最高级」的,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可以再说明得更清楚些吗?」他皮笑肉不笑地问。
史盈真这下也暴怒不起来,至少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人敢把贺扬当白痴,他是台北社交圈里最有身价、名气最响亮,也最叫女人流口水的上等货啊!
「你几岁了?」白苹歪着头问,一双明眸闪亮中带着揶揄。「有三十吧?」
「过了。」贺扬冷静的看她。
「出生时有没有缺氧?」她皱眉又问。
「缺氧?」他楞了一下,活到这年纪,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问题。「应该没有。」
「出过车祸吗?」
「白苹……」老鸟警官已经在冒冷汗,他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湿了。「妳已经是成年人了,妳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