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仓喆怎么了?”
“我们已经冷了下来。”
“走了这些日子,不觉可惜?”朱尔旦代为心痛。
志佳反而笑:“三年来我还创了业赚了钱把生活领上轨道,我不是把恋爱当专职的人。”
“仓喆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
志佳感喟:“是,我也那么想。”
“别难过,他配不起你。”
“话是再正确没有,但我仍然心酸酸。”
“我们会陪着你。”朱尔旦向她保证。
“小朱,你是医生,告诉我,是什么令一个人把过去遗忘得一干二净?”
小朱答:“医学上没有答案,我却认为这是人类自救的方式之一。”
志佳沉思。
半晌她问:“你呢?你的记忆有没有问题?”
朱尔旦凝视佟志佳:“我不会忘记你。”
志佳苦笑,她却忘记了生命中更重要的人。
小朱说:“不必为一个陌生人的失忆症烦恼。”
“是,”志佳说,“你说得对。”
傍晚,佟志佳另外有约。
方小姐进来说:“秘书说你约了一位郭先生,这是什么人?据说你时常见他,志佳,你要当心,外头江湖术士是很多的。”
志佳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你骗得我高兴,我哄得你快活,又有何妨。”
“志佳,你最近很消极,何故?”
“不,我积极得很呢,我只是看开了。”
方女士送上忠告:“有些不由人不计较。”
那一个黄昏,佟志佳去见的,其实是一位催眠大师。
大师由小郭介绍。
志佳问:“灵不灵光?”
“语气放尊重些。”
“是是是,大师的技巧收不收效?”
“有人经催眠之后,把前生的事都记了起来。”
“你呢,你可相信?”
小郭先生答:“我没有请教过他,我对于前生没有好奇心,”他补一句,“应付今生已经够辛苦了。”
志佳苦笑。
“无论结论如何,希望你明白江湖之道,切莫坏人衣食。”
“这等于说,莫拆穿骗子骗局。”
“佟小姐,你此刻不看他,也还来得及。”
志佳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大师准时驾到。
是一位打扮素雅的中年女士。
灯光柔和,小郭侦探社的欧洲真皮沙发柔软舒适,志佳一躺下简直不愿起来。
大师用她柔软的手按了按志佳的肩膀:“佟小姐,你倦了。”
说得再对没有,志佳眼皮渐渐沉重。
志佳对催眠大师有好感,她的声音动听,态度温文,没有油腔滑调。
志佳合上双目。
她听得大师说:“佟志佳,请你把多年来压抑的记忆释放出来。”
志佳也想这么做,可是不知如何努力。
“你想起什么,佟志佳,什么人令你流泪?”
志佳的脑海一片空白。
接着,她想到仓喆恐怕要离她而去了,鼻子一酸,多日镇压的情绪宣泄,泪水大滴流下。
失去仓喆,又不知要努力多久才能找到对像,最难的是,她希望拥有恋爱的感觉。
佟志佳长叹一声。
“佟志佳,你现在安全得不得了,有什么话,可以对我们说。”
室内静得连挂钟滴答声都听得见,志佳默默流了一阵子泪,只觉疲倦得不可开交,头一歪,睡着了。
她是闻到香醒来的。
一见身边放着点心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