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小心聆听。
“女死者是富商之女,引起社区恐慌,怕牵连到种族歧视,我们想作出广泛调查,”他忽然出示身份证明文件,“需要一名精通普通话及粤语翻译,程小姐至适合不过。”
程真沉哦,“这是一件很费精神时间的事。”
“我们愿意付出酬劳。”
程真微笑,“不是这个问题。”
年轻人马上说:“如果查出只是个别案件,该区侨民可以放心。”
这是真的。
她看清楚了他们警章,“你们怎么找得到我?”
年轻人微笑,“有人推荐,说程小姐可保守秘密至真相大白。”
“我可否问那保荐人是谁?”
“孙毓川先生。”
程真不语。
他们之中,到底谁是扑火的灯蛾呢?
程真听见自己说:“我愿尽绵力。”
“工作展开前,你需了解案情,事先警告程小姐,那是一宗残酷谋杀案。”
“我是一名记者,见惯类此场面。”
“我们立刻可以展开工作。”
“我准备好了。”
“我们先去现场。”
他们把一张身份证交给程真,程真一看,意外,小小塑胶卡上有她照片及姓名。
他们算准了她会答应,一切已准备就绪。
她只能解嘲地说:“这不是我最好的照片。”
那两个年轻人笑了。
现场是一座簇新典型售予华侨的豪华花园洋房,唯一显眼之处是屋四周围着警方黄色宽胶带。
程真随警员人屋。
只见家俱名贵华丽,衬搭得无懈可击,处处水晶与大理石装饰。
“没有撬门窗现象,室内亦无挣扎打斗,凶徒是熟人。”
不知何故,屋内有点儿阴暗,不是光线不足,而是大幅打折织锦窗幔挡去了大部分阳光,也许,屋主认为如此才够情调。
他们走到楼上。
“这里。”
推开主卧室门,大家都静下来。
程真看到床上及地上的血迹。
血已经干涸,在乳白床罩及地毯上结成一块块铁锈色,骤眼看,会以为是谁泼泻了黑咖啡。
“十六处刀伤。”
程真轻轻说:“一定有人非常恨她。”
“毫无疑问。”
卧室一端是更衣室,镶满镜子,猛一抬头,程真看到自己。
背后人影一闪,程真停睛凝望,这个穿深色西装的人是谁?
他出来了。
程真转过头来,他只是另一个警方人员。
程真默默走出凶室。
“死者亲友大为震惊,我们得设法加以安抚,他们一定希望听到乡音。”
他们离开现场。
程真回头望,真奇怪,每一间屋里都有一座舞台,上演悲欢离合,这次,演出的是凶杀。
下雨了,程真上车。
在这种时分,一下雨气温马上降低,上午出来,程真没带外套。
车子停在警局,警员转过头来警告她:“程小姐,现场照片很可怖,你可以不看。”
“不,我不介意。”
他带她进会议室,那里,每一位男士都穿深色西装,结灰色领带。
程真看到了现场照片。
连她这种老兵都打一个突。
警员说:“现在你晓得为何整个圈子为之震动了?”
程真不语。
“问话现在开始,请随史沙展到邻室。”
第一个接受问话的证人是一名中年女仆,两年前随着主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