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后一关。
从心茫然,这下子可往什么地方去呢。
她看到那姓汤的少年在家人拥撮之下欢天喜地离去。领到行李,运气好,毋须搜查,走到马路,她无奈叫了一部出租车。
"去哪里?"从心只得把蓉街那个地址交给他。
车子飞驰而去。
先到永华大厦看看,情形不对,再找旅馆落脚。
已经豁出去了,不如沿路看风景。
高速公路上车水马龙,形态像一个未来世界,从心对这城市第一个印象是干净,大路上一件废纸垃圾也没有,怎么会收拾得那样好,从心看得出神。
司机把车停下,"到了。”
从心抬起头,看到大厦门口有四个中文大字:永华大厦。
这时,警车忽然呜呜驶近,司机一听,立刻催促:“快付钱",见从心还在数钞票,伸手抢了一张二十元钞票就叫她下车。
他把车子一溜驶走。
从心拎着行李走近大厦。
只见一群华人围上来,议论纷纷。
"有人跳楼,伏在后巷,已经奄奄一息,恐怕活不了。”
"是哪个单位?”
"自六楼跳下。”
又有人气喘地加入讨论:“六楼陈家两母女死于非命。”
"什么?”
"管理员发现母女倒毙在六楼室内,因此报警,随即发现有人跳楼,怀疑是他杀自杀案。”
从心拎着行李,强自镇定,静静避开人群走进大厦。她乘电梯到六楼。
一条长巷两边都是紧紧关着的门,门上钉着号码。
她按铃。有人来开门,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看她一眼,忽然欢呼:“妈妈回来了。”
从心又吓一跳,什么,她是别人的妈妈?
她走进昏暗的公寓,目光一时没有习惯,看不清楚,多日劳累焦虑,令她腿部发软。从心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身不由主,昏倒在地上。
她只来得及听到自己的头撞在地板咚地好大声。
醒来的时候发觉躺在一张床上,天花板上吊着一架模型飞机。一定是那小男孩的睡房。
"妈妈醒了。"从心顾不得后脑炙痛,微笑地看着小孩漆黑大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妈妈,我是子彤呀。"他伏到从心身上。
从心伸手抚他的头顶。
"爸爸,妈妈没事。"他转头说。
屋里还有别人?哦,一定是屋主张祖佑。
"你回来了。"从心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中等身段的男子站在那里。
这一定是燕阳的丈夫。
原来她有至亲的夫与子,但是没有向从心提及,为什么?
从心的双目习惯了光线,她看到张祖佑面貌端正,但是不修边幅,有点褴褛,比起其它城市人,他环境似乎不大好。从心猜得到,永华大厦是一幢廉租屋,租客多数是华人。"我……怎么昏了过去?”
"你常常有贫血毛病。”
从心鼓起勇气问:“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张祖佑的语气有点讽刺,"你愿意留下,我还敢说什么?”
他们的感情似乎不大好。他一转身,从心看出毛病来。
虽然在自己家里,他已经熟悉间隔,但他伸长手臂去摸到门框,肯定不会碰头,才走过去。
只有一种人会那样做。
从心轻轻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