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当事者迷c旁观者清,年龄大了,我也看出了夕蕊对十哥像是依恋,而并非爱情,可是不知十哥是懂装不懂还是真的糊涂,日日说着要去跟皇阿玛说了要讨夕蕊,但也没有真做,想是他自己也是知道一来皇阿玛不会同意,二来恐夕蕊不愿。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明白了这些,反倒舒服了些。
我试探了几次都发现额娘不喜欢夕蕊,虽没有说出来,但我也是明明白白的,而后又自己责怪自己,明知道不可能,何必去试探呢?更是烦恼起来,我深知我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而更何况我喜欢的女孩子还是十哥先喜欢的
年下节上皇阿玛突然下旨给十哥和润云赐婚,十哥急得就要出列说话,我下意识地拉住了他,却不知是为了谁。赐婚我虽然早是料到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去看夕蕊的表情,看过去却发现她怔怔地望着十哥,不知怎么回事儿,心里火气翻涌,便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十哥。
皇阿玛的心思我一向猜不着,十哥的婚事仿佛也并非简简单单的联姻,如是联姻,为何十哥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十哥的不乐意皇阿玛定然也是了然于胸,然而皇阿玛一点举措都没有,我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
十哥向来鲁莽,却也是个明大事的人,也是个敢怒不敢言的,我知道劝慰也全无作用,只能陪十哥喝了几杯酒。十哥一直无言,从未见过这么隐忍痛苦的十哥,我突然感到几分罪恶感,或许这一直是我期待的结果
十哥如期成了亲,渐渐远离了夕蕊,故意在夕蕊面前表现出他有多么爱润云。而我明白,他是怕夕蕊为难,这样细心的十哥,我不知他对夕蕊用情有多深。
而我本以为可以从此取代了十哥的位置,然而一切非我所愿,夕蕊见到十哥对十嫂温言笑语时,竟不顾当时众人的目光,转身便走,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她,而她只是头也没回地狠狠抽出手走开。
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知道那双手我能不能抓住。
我终于明白了十哥当初的境遇,我只能默默地关切,根本不敢说出任何话,只生怕话一出口就会永远地失去她,可是我并不甘心,额娘c皇阿玛肯定不会同意,但我也绝不会妥协,我只认定她是我的嫡福晋。
小夕年纪大了,荣妃娘娘也不能常留她在身边,她便长时间地住在裕亲王府里面。我便常找茬儿去裕亲王府办事,却实是为了见她,倒是小觉成了我们之间最好的枢纽。
刚踏进她的屋子,就听她说:“你的哥哥走啦!”我停了脚步,心下奇怪起她和谁说话,探头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小丫头竟对着蛐蛐儿说起话了。
“这不还有个哥哥呢吗?”我一面说着,一面冲她笑着走到她对面,伸了手指去斗蛐蛐儿,笑道:“我的小夕没让饿着吧,我看怎么瘦了?”
“什么时候成你的啦,明明是小觉的小夕!再说你看它胖得都跳不动了,哪儿来的瘦了?”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你这是叫谁呢?你还是蛐蛐儿?”我盯着她笑嘻嘻地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爱看她发飚的样子,所以总是不经意地说出逗她的话。
“没劲儿,一点都不好笑。”她没有向往常一样说话顶撞我,而是拖着身子回了屋,一面说道:“小觉也走了,今后我在这府里和谁玩啊。”
“你是怎么了,跟摊烂泥似的?”我跟进屋子笑问道。
“你这是什么比喻?人家女孩子都比作花儿啊玉儿啊的,到我怎么就成烂泥了!唉,小觉都走了,我又该无聊了。”她趴在桌上鸣冤。
“要不说你不一样呢!”我却不这样想,只是给了她一个模糊的答案,一面走近她的书桌把手支在她的脸前,感受着她的鼻息,笑着说:“我要和八哥十哥他们去趟山东,本是来跟小觉说一声儿的,今儿个才知道竟给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