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一个生日,真正红起来,推掉的生意比接下来的多,即使接下来的工作,己排至第二年年中。定洋都依马佩霞的意思,叫他们折美金送上来,马小姐是我的经理人。
郭加略已摸熟我每一个毛孔,拍起照来,事半功倍。
我问他:“还能做多久?”
“十年。”
“要命。”马上泄气,瘫痪在地上。
“喂,敬业乐业。”
“我想结婚。”
他大笑,“你可以,你有钱。”
“你们一听见结婚两字就笑得昏过去,为什么?”
“要不要试一试?聪明人不必以身试法。”
“你可结过婚?”
“承钰,你太不关心四周围的情况,我认识你时,早已结婚。”
我怔怔的,“他们没说起。”
“我这段婚烟维持得不容易,”加略洋洋得意,“职业是同漂亮女人混,妻子却能谅解,从不盯梢。”
“可是你仍然不看好婚姻。”
“独身人士往往可以在事业上去得更远更高。”
“为什么?”
“你这只蠢鸡。”
“对不起,承钰,关于你的传说太多,老以为你是只妖精,谁知是这么一个普通女孩,唉。”
我黯然,“别瞎捧人,才没资格做普通人呢。”
马佩霞进来,“承钰,伊曼纽尔标格利王朝在此地找人,你去试一试。”
“咦,他们我的是单眼皮高颧骨,皮肤蜡黄,稻草似黑发,我干不来。”
“不一定,去试试。”
“要不就得长得像只鬼,他们以为东方女人不是婢妾就是鬼,不会让我们以健康的姿态出现。”
“去不去试?”
“不去。”
“标格利派来的人是华人。”
“哎呀呀,更加坏,一定是犹太人打本捧红的,衣锦荣归,我可不去受这个气。”
郭加略立即说:“好好好,不去不去,反正周小姐也不过是闲得无聊,玩玩模特儿,又没打算未真的,谁去接受挑战,大不了结婚去,嫁妆丰厚,怕没有人要?”
我霍地转过身子去瞪住郭加略,他吐吐舌头,退后一步,像是怕我揍他。
我笑起来,他们都宠我,我知道。
“你们都想甩掉我,几次三番叫我昭君出塞。”
马小姐忠告,“去试试,要不就不入行,否则就尽量做好它。”
“在本市也不错呀,一个由我做广告的牛仔裤,一季卖掉七万条。”
“一个城市同三十个城市是不同的。”
“我们不用这么早担心,也许连开步的机会都没有。”郭加略又在那里施展激将法。
“明天几点钟?”
“上午十时。”
“我有一张封面要做。”
“已替你推掉,改了期。”
我懊恼地点起一枝烟,“傅于琛一直不喜欢我靠色相吃饭,越去得高,他越生气。”
马小姐说:“管他呢。”
我吃一惊,从来没想过可以不管傅于琛,也没想到这话会出自马佩霞之口,呆半晌,细细咀嚼,真是的,管他呢,越是似只小狗般跟在他身后,他越是神气。
我按熄香烟,掩着胸口,咳嗽数声。
马佩霞问:“要不要同你一起去?”
“不用。”
“烟不必抽得那么凶。”郭加略说。
“是,祖奶奶。”
我果然去了。
粗布裤,白衬衫,头发梳一条马尾巴,到了酒店套房,才后悔多此一行,城内但凡身高越过一六五厘米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