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习。”
“他们还说,万芳有非毕业不可的理由。”
启才苦笑,“我也非毕业不可,我的家境平平,老父对我又有寄望。”
柱华也说:“岂止你,我如不带张文凭回家,家里会经济封锁我。”
“真要命。”
柱华说:“我首次觉得生活有压力,这像不像住在秘密警察国家?你检举我,我检举你,为求自保,大家都去告密。”
启才踱步,“我想对外公开此事。”
“你说什麽?”
“招待记者,申诉校方采取高压手段。”
“千万不要冲动,我们都是砧板上的肉。”
“才不是,我们都是大学生。”
“毕不成业,我们什么都不是。”
二人烦极了。
过一会儿,大家又同时说:“万芳——”他们去看万芳。
真没想到万芳在睡午觉。
柱华问工人:“睡了多久?”
“昨晚一整夜踱步,今晨六时许才睡,最近这几天都如此。”
“胃口好吗?”
“很差,吃不下,像是有心事,似受了什麽委屈,做梦老是叫‘我的,走开,走开’。”
启才有点难过,目光不去与柱华接触。
柱华走到书房,轻轻翻动书桌上的杂物。
他忽然低声嚷:“看,两份试卷!”
启才也吓一跳,但随即说:“也许她影印了一份打算寄返家去给人参考。”
柱华说:“也许。”
“你也怀疑她?”
“不不不--”但是声音渐渐低下去。
启才说:“我同你一定要投她信任票。”
“可是!茅头怎麽会指向她呢?”
启才悲哀地说:“我倒是有点明白的。”
“说我听。”
“她是一个单身年轻女子,一个人在这里,无亲无靠,家贫,需兼职,牺牲一个孤寡女子,最最没有後果,还有,她能把他们怎麽样,学生证件限期一到,她就得出境,无後顾之忧。”
柱华握紧拳头,“太不公平了。”
“你,”启才说下去:“你就不同了,北翼的图书馆是谁捐的?徐氏家族,万芳却没有时间能力搞公关,结交朋友,大家对她陌生,指证她,心里不会不舒服。”
“你呢,为什麽没有人怀疑你?”
“我年年考一百分,干吗要作弊?我人缘又好,一天到晚在教授面前打躬作揖,替他们跑腿,他们喜欢我。”
“一星期内找不到人,万芳会成替身。”
“文明社会讲证据。”
“相信我,届时一定有人捏造证据。”
“这,”启才焦急,“这可怎麽办?”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万芳的声音:“你们来了?怎么不叫我起来?”
“呵,见你睡得香,不好惊动你。”
“何必客气,”万芳说:“我也正想找你们。”
两个男生齐齐发问:“有什麽事?”
“我想搬出去,投亲靠友,可不是办法。”
柱华细细端详万芳,只见她脸无血色,十分憔悴,不禁心如刀割,“你一个人,走到哪里去?快别多心,哪管你多住十年八载,我也愿意。”
“那算什麽呢?”
启才只得退到一角去。
只听得柱华说:“万芳,让我们结婚吧,让我照顾你。”
启才低下头。
可是万芳笑了,“你照顾我?你自己还要家人照顾呢。”
启才的一颗、心又回到胸腔里。
万芳说:“找房子想必还需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