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1/6)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从莉莉家中出来的时候,她跟我说:“你一个人进进出出,难道不害怕?治安这么坏。”

    我耸耸肩,“尽最小心罢了,真有什么事,找个手无驳鸡之力的男朋友同行,未必有保护作用。”

    我独自开车回家,停好车,用锁匙开铁门。

    守门的人向我点点头,我问:“好吗?”

    他说:“四十四号来了警车与救伤车,此刻还没有散呢。”

    “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傍晚,有人开枪伤人。”

    “入屋行劫?”

    “不是,仇杀。”

    “伤者死了没有?”

    “没有。送到医院急救去了。”

    “凶手呢?”

    “也许在这附近,也许已经走远了。”他闲闲道来,就如说报上另一宗新闻般。

    我进铁门,按电梯。

    电梯还没有下来之前,我惯性开信箱。信箱中有三份杂志两份账单。

    进电梯我按九字。

    出电机,正预备开另一重铁门,忽然有一个男人窜出来,用一件乌油油的武器指着我。

    那是一柄枪。

    我比想象中镇静。这种事香港市民迟早都会碰上,是生活的一部份。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不准叫!”他沉声说。

    我说:“我有叫吗?我不会叫。”

    他穿得很好,西装、领带、薄底皮鞋。

    我问:“你要什么?”

    “开门进去。”他挥挥枪:“快。”

    “我腕上这只手表当都可以当一万元,你应该心足。”我说:“快走吧。”

    “进屋子去,快开门!”

    “你到底要什么?”我问:“门我是不开的了,我不会这么笨。”

    “你想死?”

    “如果命中注定我这么——”

    他扬手给我一个耳光,抢去我的手袋,掏出锁匙开了两重门。

    我伸手摸脸,火辣辣的痛,摸了一手血。

    人们对于血有种特殊的恐惧,我也不例外,怔住了,渐渐我的心里发麻。

    他要进屋子,看来这件事还刚刚开始。

    我看着他,服从的进屋,开亮灯。

    “你一个人住?”他问。

    我不知道该怎样答。

    “是不是一个人住?”他有点不耐烦。

    我怕再度挨打,点点头。

    我走到浴间取毛巾抹血,他手上的戒子划破了我的脸。

    他说:“走出来坐下!”

    我带着药膏与橡皮胶走到他面前坐下,包好伤口。

    他吞一口唾沫,“对不起。”

    我很惊奇,抬起头看他。

    “很痛吗?”他问。

    我摇摇头。

    “请你给我一把热毛巾。”他看上去很疲倦。

    我进浴室绞了毛巾给他。

    他道谢,手枪仍然指着我,左手揩完右手揩。

    “有没有什么喝的?”他问我。

    “啤酒、牛奶、水、茶。”我简单的报出来。

    “茶。”他说。

    “我要烧水。”

    “好,你去烧。”他说。

    他用我的电话,说着一种我听不懂的中国方言。

    水开了,我冲一杯中国茶,一杯牛奶红茶,拿着出去。

    他来不及的抢过红茶递到嘴边就喝。

    “当心烫!”我说。

    他放下茶。

    我看清楚了他的脸,相当端正,如果稍后警方要绘画查案,我一定能够把他认出来。我不认为我会死,我还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