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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他住二楼!”

    “我们是不会结婚的!”

    “兰花,你别太翻翻覆覆了。”

    “大哥,你我没话好说了,说多了,你既不了解,又生气,你随我们去吧。”她断然的说。

    她请我别多管闲事。

    根本是,他们什么年纪了,我还做什么褓姆?自己不识相,活该听难听的话。

    我们就这么搬走了。

    到了香港,住了半年,就习惯下来,根本是香港人。奇怪得很,因为买了套差不多颜色的沙发,我老觉得有个人坐在角落上抽烟,一条牛仔裤,一件旧衬衫,那人是兰花。

    半年了,她在我脑里无法磨灭。

    半年后,她与思恩结婚了。

    我不清楚她有没有看思恩如厕洗浴,我也不知道她是否住二楼,思恩则住三楼。反正他们结婚了。

    寄来了照片。

    照片上的兰花一身白,思恩也一身白。那套新娘礼服是细麻布的,她戴一顶宽边草帽,上面有网有缎带有花,都是白的,直截上脸色也有黜苍白,思恩漂亮之至,精神奕奕。然而兰花是美丽的。

    他们在小教堂里举行婚礼,就在教堂花园拍照,有风有花,都是水仙.又是水仙的时节了。

    照片拍得很好。

    妻说:“照片拍得很好。”

    过了一会儿,父母也说:“照片拍得很好。”

    大家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说不出来,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我倒是放心了。

    然而兰花陆陆续续还是在那张沙发角上出现。

    在我印象中,她是一个穿牛仔裤的女孩子。

    父母说:“让他们回来一次吧,这媳妇我还没见过呢,她母亲又见外,不大肯与我们来往。”

    我不说什么。思恩是没问题,兰花呢?

    没想到兰花也来了。

    大家去飞机场,这时候我的孩子已经会走路了。

    下了飞机,我觉得兰花胖了,结了婚还是那样子,一件几乎透明的T恤,一条长裙子,皮肤晒得黑黑的──又往哪儿渡假去了?

    见了我,她微微一笑,其余的人只略点一两下头。

    母亲心中先有三分不快,我看得出来。

    我直截觉得兰花是来错了。

    她不适合我们的家,她根本不适合这个世界。

    兰花胖了以后,那身裁更是曲折离奇,我正眼不好意思看她。妻是瞪着眼瞧,然后轻轻的说:“胸罩也没有,什么都看见了,思恩真大方。”

    思恩呢?头发在披肩膊上,耳朵忽然穿了孔,多了一只金耳环,这种人居然在念博士,道德沦亡!

    两个人跑出来像摩登江湖卖艺的人马,那里有学生的味道!

    父亲更有五分不快。

    我拿了他们的行李,往车场走。

    兰花走到我面前,白米色的长裙,没有衬裙,内裤是淡蓝的,腰细得蛇一般,胖全胖在对路的地方,真有本事,我一头的汗。大概是行李重。

    上了父亲的新车,六个人不算挤,只听见思恩一个人的声音,兰花一句话也没有,眼睛看看窗外,天气热,车里有冷气。母亲的眼睛盯着兰花,父亲与思恩谈过去未来,妻有一种快感,因为兰花终于碰见了一个可以有资格管她的人:我们的母亲,而我,我只希望她与思恩快乐。

    而她与思恩仿佛没有直截对白。两个人看上去是一对,时间久了,完全是两码事──又是新派作风..

    行李先在兰花母亲家里放下了,她住母亲家。点个头,说声再见,扬长而去,她可不理我们家人怎么想法。父亲铁青着脸,也不出声。思恩说:“她是那个样子,随她去,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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