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妳说妳的新顾客买了所有的存货?不管他是谁,他的失眠问题一定很严重。」
莫太太摇头。「我不认为他有失眠问题,我相信他打算拿它们来做某些实验。要知道,他对制造幻觉很有兴趣。」
「不知道这位绅士愿不愿意割爱一些。」蓓妮若有所思地说。「也许在知道玫琳有多么需要它们时,他会好心地分我们一点。」
莫太太耸耸肩。「我猜问问也无妨,我把药草卖给了柯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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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琳跟在姑姑后面冲进前门。「韩先生回来了没有?」她问管家。「我有急事要立刻跟他说。」
「不必找,我就在这儿。」亚特在楼梯上出现。「妳们也该回来了。妳们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他的声音恍如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沈闷雷鸣,近得足以引人注意,但还不至于构成严重威胁。玫琳猛地抬头。她立刻看出虽然他的语气还非常自制,但强烈的情绪已经使他的眼神阴沈。「幸好你在家。」她说。
「我们过了充实的一天。玫琳有许多事要告诉你,韩先生。」蓓妮眼睛发亮地对他说。
「真的吗?」亚特下楼时目光不曾离开玫琳。「跟我到书房来,狄夫人。我等不及要听听妳今天过得有多充实。」
狄夫人──他的心情果然非常恶劣,玫琳在走向书房时,心想。
「犯不着对我恶声恶气,先生。」她在书房门关上后,转身面对他。「如果最近发生的事给你带来太大的压力,那么我建议你试试我姑姑的药水。」
「我想我还是喝我的白兰地就好。」他绕过书桌。
「亚特,我可以解释──」
「一切?」他耸起眉毛。「但愿如此,因为我有许多问题要问妳。让我们从最紧急的事问起。妳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妳要去哪里就出门?」
她坚守立场。「你的语气令人生气。我愿意保持耐性和体谅,因为就像我刚才说的,最近发生的事给每一个人的神经都造成压力。但是,如果你继续表现得好像──」
「像什么?」他厉声问。「好像我有充分的理由担心?好像妳的行为任性、倔强又不为他人着想?」
她火大了。「我刚才要说的是,好像你是我的丈夫。」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连时钟的钟摆都好像停了。玫琳想要收回那句话,但已经来不及了。
「妳的丈夫。」亚特以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重复。
她挺直背脊,专心脱手套。「请原谅,先生,我的比喻太过牵强。只不过我今天发现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
他不理会她的话。「我真的表现得像妳的丈夫吗?我记得妳把他形容成罪大恶极的坏人。」
她后悔极了。「别说傻话了,我没有杷你比成伦伟。他是个毫无荣誉感可言的阴险小人,跟你完全相反。」
「谢了。」他咬牙切齿道。
她专心脱另一只手套。「如你所知,我的婚姻回忆起来令人不愉快。刚才你对我大呼小叫时,我可能反应过度了。」
「我没有大呼小叫。」
「对,你说的对极了,是我失言,你没有大呼小叫。我相信你从不提高嗓门,对不对,亚特?大概没有那个必要,因为你只要说一个字就能使人无法动弹。」
「我不知道使人无法动弹是怎么回事,但我可以向妳保证,不久前回到家发现妳不在时,可把我给吓坏了。」
她轻蹙柳眉。「管家没有告诉你,我们带拉摩和飒奇同行吗?」
「有,所以我才没有派耳目出去四处寻找。」
手套从她手中掉落。一时之间她只能呆呆地凝视着地毯上的手套,然后她缓缓抬起头望向亚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