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特加将拳头重重地击在木栅栏上,打掉了圆木上的树皮,也弄破了他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让这个女人就这么走开?没人敢反对他,没人敢向他的荣誉挑战。女人知道什么是荣誉?她们什么都不知道,荣誉这个概念对女人来说是空白。
夜里的寒气并没有使他的火气冷却下来。如果鲁特加和那个小妖女再多呆上一会儿,他就会让她领教领教她称之为魔鬼的厉害。如今她令他血液,如芒刺背,就像被蛇咬了一样焦躁不安。
他应该粗野地把她压倒在床上,打她,直到她求饶为止,可是上帝啊,他做不到!有多少次这小女巫都惹得他想用鞭子痛揍她一顿,可当鲁特加看到那双大大的金色眼睛时,他的感情就占了上风。那美妙的身体,那迷人的曲线,还有那令人心醉的女人的隐秘,不是造物主用来鞭打和蹂躏的??虽然她常常给人带来烦恼。
鲁特加一贯自认为是铁石心肠的人,从不对人心慈手软,只有白痴才会被感情和欲望所左右??可如今看看他自己,他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他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六神无主。这是为什么?女人都是一样的,不管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不管是贵族、农民还是奴仆,她们只是把男人引诱到她们体内,让他们的欲望得到满足。姬热拉有什么特别的,令他如此需要她,想和她在一起,即使在他没有性欲的时候。
他胸中泛起一阵沮丧,他觉得气往上撞,像要把脑袋炸开。他又一次把拳头打在栅栏上,即使手臂被利剑刺伤也比此刻内心吞噬他的烦恼好受。他想掐死姬热拉,又想和她做爱。哦,上帝,洗刷掉他心中的罪恶吧。上帝啊,全知全能的上帝,就算你解决生育这样的问题,也该比创造女人更容易。
鲁特加看着夜色笼罩的森林,把自己沉浸在宁静和黑暗之中。女人,上帝会让她们腐烂的。她们是一群邪恶的人,善于用诡计达到她们的目的;她们冷酷无情,就像他那无情无义的母亲。还在他只有父亲的剑那么高的时候,她就拋弃了他,把他交给了他的继父??白尔岑的征服者、那个谋杀他父亲的人,然后看着她的新欢把他送去给国王当兵。他走的时候那女人没有掉一滴泪。
他的思绪从痛苦的回忆回到眼前这宁静的夜色。一钩新月挂在树梢,影影绰绰的树丛映着微弱的月光。鲁特加心想那只被这小女巫迷惑了的狼是否在那儿等着她呢,突然间他觉得自己似乎也被他迷惑了。
然而除了狼嚎之外还有一种声音,一个女人嘤嘤的哭声。这时鲁特加的火气已渐渐平息下来,他用手按住腰间的匕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声音来自栅栏的西北角,鲁特加停住看了一会儿,那是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然而就是她,碧雅特丽丝,她双手抱着一根木桩伤心地哭着,她的脸埋在粗糙的树皮里,仿佛那是她母亲的胸脯。
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惊慌地转过身来,她的脸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惨白。
“小姐,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主人鲁特加,是你吗?”
“是我。”
“我……我很抱歉,”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装着没事一样,“我不知道你在这儿。”
“小姐,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没……没什么,主人,我只是想念修道院的姐妹们。对……对不起,我失态了。”
“你从小到大大部份时间都和甘德施尔姆的姐妹们呆在一起,是吗?”
碧雅特丽丝轻轻叹了口气:“我十二岁那年父母就死了,我叔叔爱尔坎加成了斯特林的主人,国王就把我送到了修道院。”
“国王对我说过了。你会怀念姐妹们是很自然的,可现在你的家在阿顿。”
她苦楚地笑了一下:“国王也对我这么说。”她陷入了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