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热拉从楼梯跑下来,到大厅里,又朝门外飞跑而去。她听到阿德琳达叫她,但只装作没听见,姬热拉觉得这一切都是这狡猾的老太太安排好的。无疑,她在鲁特加正洗澡时派姬热拉去他屋里,是希望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她到底希望姬热拉做些什么呢?迷住他吗?像人们所说的姬丝芬达曾经迷住了爱尔坎加那样?用一些严酷的巫术把他的力量和机智吸走吗?真是荒唐。这些事情她即使自己想做也做不到呢,只要他们两人碰到一起,总是她自己感到心神不安,束手无策,而不是鲁特加。姬热拉冲出石宫的大厅朝自己的诊所跑去。路过校场的时候她看到几个全副武装的撒克森人正和法兰克人对练。姬热拉停下来看了一会儿。往常她对观看男人们的这种暴力游戏毫无兴趣,可现在这些劈砍,刺杀的动作和骂骂咧咧的喊声却像是为她自己发泄着心中的怒气。现在让她抓起一把沾满血污的剑去刺那个傲慢的阿顿领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并且专找致使的地方刺。
过了一会儿,她发觉一个法兰克人与一个撒克森人之间的对练越来越激烈,正升级成一种私人间的格斗。较场上别的对练者一个个都住了手过来看他们。一些老百姓也围过来看了,有铁匠,有马房里的几个人,还有养狗房的一个小伙子,一个牵着马的农夫,马背上驮着柴火和一个女人,双手拎一只肥肥的老母鸡。
校场中一个撒克森人嘶哑着嗓子为格斗着的撒克森人加油助威。于是一个全副武装的法兰克人瞪了他一眼,并且当那个法兰克人砍中撒克森人头盔时,也叫了一声好。姬热拉听到铁匠托马斯和运柴火的农夫在打赌,马童鲁尔夫也在手掌中啐口唾沫准备和养狗房的小伙子赌一把。
更多的人围过来看,人们都把看打架当成一种娱乐。人越来越多了,于是姬热拉挤到了最前排以便看得更清楚。上次鲁特加漂亮地击败了罗萨之后,撒克森人很丢面子了,这次这个撒克森武士看来能为撒克森人挽回面子。这次这个法兰克人不是鲁特加,他的撒克森对手也不再是一个渴望当教士而不愿当武士的人。这个撒克森人的每一次攻击,尤其是当他有几次很利索地击中对手时,姬热拉感到心情舒畅而满足。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喜欢格斗。当那法兰克人有些跌跌撞撞,步法紊乱时,她轻轻地笑了。
几个法兰克人对着她扭过头来,他们脸上的恼怒表明他们对姬热拉失敬之举很不高兴,一些曾被压抑的反抗情绪使她用眼睛把他们的怒视顶了回去。这些法兰克人太习惯于胜利了,她愤怒地想,他们得学着尝尝失败的滋味。
她气愤地转而继续看场上的格斗。那法兰克人突然痛苦地大叫一声朝后倒在地上,脚已经扭得不成样子。撒克森武士立即停止了攻击。
“巫术!”一个法兰克人大喊一声用手指指着姬热拉。“她对加斯东施了魔法,我看见她眼里闪着恶光。”
站在姬热拉身边的一个男人谨慎地走开了:“我听见她嘴里轻声地念咒语,就在他摔倒之前。”
加斯东的战友们扶他站起来,他抬起受伤的脚,盯着姬热拉。“恶魔!淫妇!”他啐一口,“得教训教训你别再对基督的战士施你那可恶的戏法。”
校场中的一个法兰克人撸起袖子,恶笑道:“我来教训这母狗!”
“拿石头砸她,”有人喊:“女巫该被石头砸死的。”
“我有更有趣的办法处置她。”
校场中的每个法兰克人看起来对如何惩罚姬热拉都有自己的主意,没有一个人向着她,面对步步逼来的法兰克人,她向后退缩,搞不懂一个精彩的对练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凶残,所有这些凶残的家伙怎么都把矛头指向了她?
忽然,岗塔尔站到了她的身旁,挺起瘦瘦的胸膛,双拳紧紧握放在身体两侧。“别碰她!”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