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秋晨插嘴,她很喜欢他们之间的气氛,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家庭 的温馨……
「好啊!秋晨,妳敢出卖我!」
「是你自己先起事的喔!少爷。」奶妈袒护着秋晨。
「喂!不公平,两个对一个。」他抗议道。
但奶妈根本不甩他,带着秋晨直说要去看她做的拿手好菜。
狄克看她俩走远,心里有股异样涌出。
他真的没选错人。
以往,当他带女孩子回家时,奶妈通常只是礼貌上的随意招唿一下,因为她看不起 那些总是在胭脂里打滚的女孩们,而今天居然对秋晨情有独钟。
***
晚饭过后,狄克拉着秋晨到夜凉如水的庭园里,欣赏入秋夜空的凄美。
他们一言不发地倚靠在石椅上,默默地看着星空,倾听着微风吹过树梢所发出的沙 沙声。
「晚秋的雾,清冷的梦,在山野、在谷间流泻;阵阵秋风扫枯叶,荒寂的塬野。」 秋晨赏着夜景,不禁有感而发的低吟出这首诗。
「海涅?」
她点头。
「很写实。」他说,「虽然这是初秋,但的确可譬喻晚秋的幽凉。眼前一大片草塬 ,像极诗中所喻『荒寂的塬野』,是那样的萧然、寂静。」
一阵夜风夹带着花香徐来,为这静凉的气氛又带来了寒意。只穿着一件薄衬衫的秋 晨,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冷吗?」
她摇头。但随后又打了个喷嚏,她紧拉着衣服。
狄克一语不发地脱下夹克,将之披于秋晨的肩上。
「谢谢。」她嫣然一笑,使他心头一紧。
「不必客气,妳是我的客人,我应该要礼遇妳。」
只是礼貌?
秋晨悲痛的想,此时她所希望的是……。她勉强自己撇开这不停缠绕她打转的事, 想移转话题排除内心的哀思。
「你的奶妈……,奶妈她没结婚吗?」
她想不到这话题竟使狄克发出大笑。「当然有,而且她还嫁了叁次!」
「啊?!」
「第一次嫁给了一个法国佬,结果后来两人大吵了一顿,奶妈离家出走了;第二次 是嫁给了中国人,因为他受不了我奶妈义大利式的热情和开放,也就不了了之的离婚了 ;第叁次,她终于嫁了个个性相仿、温和体贴的美国军人,不幸后来因病逝世。从此, 她再也不肯再找丈夫了,因为她深觉自己有『剋夫运』。」
「剋夫运?!这迷信她也信吗?」
「我也觉得很迷信,不过,她大概多少受了第二个中国丈夫的影响,所以对这类的 事较崇信。」
「那她……都没想再嫁一个吗?」
「没有。」
「有合意的对象吗?」
「这倒是有一个,不过她一向不承认,而我说出来妳也不会信的。」
「我会信!」
「不会。」
「会的!」她好奇心大发,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个性:不追究到底,誓不甘心!
「我想不会。」
「绝对会的!」
「不会。」
「会!你不要一直兜圈子跑!」
「好吧!好吧!我输妳了。」他一副投降的样子,「听好喔!是……」他故意卖关 子,在一旁欣赏她专注的样子。
「说啊!」她已经很不耐烦了。
「麦肯。」
「什么?!」她还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是麦肯,妳的麦肯叔叔。」
「哇!」她只喊得出这个字,两眼睁得老大。
「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