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普通的春日午后,苏旻淞和萧湘安坐府中庭园,依旧各怀心事而相安无事。伴着那莺声燕语,他吹箫而她抚筝,一如五年间嘉靖公夫妇所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恩爱和谐。
然后事情突然发生了,大批武装士兵突然如潮涌进了嘉靖公的府邸,打破了这如镜般的平静祥和。
“旻淞哥!”当萧湘看见苏旻淞被硬生生架起时,不由得大惊失色。“你们做什么?快点住手!快放开他!”
但她惊惶的制止没有人搭理,他们只是押着苏旻淞,粗鲁蛮横地拖着他往府外走。
“旻淞哥!旻淞哥!”萧湘一路追着,满腔惊惶地叫。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有谁能来告诉她?!
但苏旻淞竟只是回过头,微笑依旧。“湘妹,不要紧张。不过是场误会,我很快就回来的。”
误会?什么误会?萧湘依然惊愕,脚步却因他悠远安然的笑容而止住,她傻傻地僵立在大门口,望着禁军包围着他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旻淞哥一向说话算话,但这次他却失信了。
他再也没有回来。
然而更令人惊错的消息却一一传了回来:嘉靖公通敌叛国、已被削爵打入天牢。
什么?什么通敌叛国?不,旻淞哥怎会做这样的事?这一定是场误会……但没关系,啸风一定也了解,打入天牢只是暂时,他很快就会为旻淞哥平反的……
萧湘仍很有信心,直到那不停涌上门、几乎踏破嘉靖公府门槛的诸多大臣们全都带来那一模一样的讯息──
圣上雷霆震怒,决定在三日后处决嘉靖公!
不!不可能!萧湘惊得茶碗都拂落地面摔碎了。
身边婆婆的哀号哭泣已震天价响。她疯狂地哭求着满厅位高权重的大臣能够帮帮忙,救她独生爱子一条性命。
但得来的回应不是凝眉摇头,就是沉重叹息。他们都说圣上这次是铁了心了,连平日最敬重的孝贤太后都被暂时幽禁在景德宫中。
他们……说的那人真是啸风吗?萧湘膝盖一软,便震跌在身后座椅上。不,不,她不能相信。啸风没有理由,他为什么?!
当她的问题一出,满厅特异的眼光都直直地射向了她,个个欲言又止,神态间却又好像已说明了一切……
她被这片若有所指而隐含谴责的目光给彻底震倒了。
他们……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是不是在说……说是她……都是她害了旻淞哥?
不……不,不!她剧烈地摇头。这怎可能?怎会可能呢?
她没有害旻淞哥!她没有!她没有!
然后她像疯了似地狂奔至天牢之外,不管守卫士兵如何阻挡,她就是非见到旻淞哥一面!
卫兵阻挡不了她的狂乱,最后只有不得不告诉她──人犯苏旻淞今晨已被带离天牢,送赴法场,只待午时一到,即刻问斩。
“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卫兵仿佛看她可怜,还加了这一句。
萧湘脸色死白地踉跄倒退了两步,而在半晌之后,她急急转身,再度狂奔到午门。
“旻淞哥!旻淞哥──”她眼中仿佛容不下任何事物,伸手扳开了那层层叠叠的围观人墙,她狂喊着他的名字,终于挤到了最前一排。
但是……她气息瞬间抽断,瞪大眼望着法场上已身首异处的尸体。
“啊!”她握心惊骇大叫,整个人站立不住震倒在地。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祸害!”凄厉的哭吼已向她激烈袭来,她的出现正好给苏太夫人神魂俱碎的悲愤一个最好的出口。“谁沾上你谁就倒楣!我早就反对淞儿娶你,但这傻孩子就是不听!就是不听!看吧,他果然躲不过恶运,被你这祸害给拖累!真冤哪!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