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那样明白的表示对她的憎恶,难道如今却让他完全忘记过去,痛哭流涕地扑倒在她面前,乞求原谅他的旧是前非吗?
……他又如何办得到?!
啸风心头突生激烈怨愤,气的像是那无法坦率的自己,又像是她!
她究竟来做什么?不过是为难他!这宫中、这世间的所有人,全都要来为难他!
他愈想愈火大,终于耐不住胸中火烧的气闷,出脚踢翻一旁的矮几,那发出的滔然巨响吓住了在场无数胆怯的宫女,连串大大小小的惊呼喘息,声声都激得他心头火更旺。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他顿时像昏了头似的,锐眼一凝,竟迁怒似地吼向了苏贤妃。“你就是一刻也不愿放我好过,非要来惹我心烦吗?”
“啸风,我……”苏贤妃不死心,仍想婉言劝慰,但啸风一句话也听不进,只是暴怒地跳着脚。
“走开!走开!你们大家全都给我走开!我谁都不想见,你们全都给我滚!”
他暴怒的姿态如此激狂,让苏贤妃看得心惊胆战。她实在怕了,她不敢再逼啸风。啸风一向便是如此激烈的性子,若逼急了,只怕又生不该有的事端。
“啸……啸风,好、好,我走,我走便是,你别生气。”她安抚似地急道,脚步也匆匆往殿门方向移动,但在出殿门的前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不舍的眸光幽深地望着啸风。
啸风也直直地凝望着她,那怒意犹存的面容上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奇特的复杂渴求。苏贤妃的心一痛,本来有些退意的心又燃起了斗志。
不,她知道的,啸风并非如表面上的乖桀难驯,他充其量只是……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想到这里,苏贤妃登时泛出满面温暖笑意,隔着眼前湿热的薄雾,她望着那仿佛浑身缀满尖刺的少年。
“啸风,我明天还会再来的,你可等着我啊。”
是的,她不会放弃,她会一直努力,相信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啸风总会敞开心扉的。
她说完便不敢多留,转身离去了。而啸风因她的话,愣了半晌,等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啸风殿径外,他才像回过神来的狂跳不休。
“谁要……谁要等你?!你最好别来,一辈子都别来!我才不希罕看到你,最好谁都别来理我,我才不希罕!”
他狂怒地对着已空无一人的空气吼着,尽情地发泄他的愤怒,但到了最后,怒气却无法再维持。他若有所失地滑坐在厅中央,不知为何,语声竟陷入哽咽──
“最好谁都别来理我……我才不希罕……我才不希罕!”
他双手环抱着自己,似乎在身边筑起了一道防护墙。他微微地颤抖,那透明的隔离罩也仿佛随之震动,显得多么倔强,却又是多么地脆弱。
本站文学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步在啸风殿厅外的曲径,他狂怒的吼声仍依稀可闻。苏贤妃没有反应,她身边的宫人可无法这般平静了。
“娘娘,您明日当真还要再来呀?”一个中年的命妇挨前悄悄开了口,她是珣阳小时的奶娘,虽然珣阳已死,但她仍留在贤妃的景德宫,是贤妃亲近的宫人。
“这是当然。”贤妃用手绢拭去眼角的泪,理所当然地回答。
“但这……”命妇登时面有难色,吞吞吐吐。
“怎么了?班良妤,有什么不对吗?”
“娘娘,啸风殿下和您的感情一向不睦,您现在又何必非自个儿送上门,自找钉子碰呢?”别说尊贵如娘娘,连她们这些下人也觉得灰头土脸啊。
“话不是这样说。”贤妃却摇了摇头。“旧有的不睦均是由于御景王的挑拨,啸风也是苦主。更何况皇后娘娘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她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