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而奋斗的牧师的女儿,她是不会刮目相看的。”
“她不会知道他是个为生活而奋斗的牧师,除非你告诉她,”吉蒂答道:“毕竟,格雷兹布鲁克还是个很不错的名字。”
塔里娜不知不觉地翘起了下巴。“这个家族在英国历史上曾经做过许多贡献。”
“嗯,正是那样,”吉蒂得意地说。“我们可以对她这么讲。还可以讲讲你的祖母,你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塔里娜伯爵夫人……她娘家姓什么呀?”
“巴夫托伊斯基,”塔里娜答道:“可是,这不会给她留下什么印象。十月革命后,白俄是不值一文的。我祖母来到这边是想找个管家的工作,这样,我祖父就遇见了她。”
“家丑不可外扬,”吉蒂笑起来了。“要么,只告诉伊琳你祖母是白俄,是沙皇的密友。”
“她的父亲是皇帝的侍从武官,”塔里娜更正说。
“这更好了!”吉蒂赞许地说。
“但是,即使这样也不能使我变成上流社会的小姐。”
“哦,当然可以,”吉蒂纠正说。“我要告诉她你非常有钱,你家住在加拿大。这样无论如何不会让我们把你家里人请出来了,在你准备花费你的百万家产之前,你只不过是来到剑桥消磨消磨时间而已。”
“噢,你真荒唐!”塔里娜笑着说。“好象别人会相信似的。”
“为什么不会呢?”吉蒂说,“而且伊琳是够笨的。”
“她一看见我穿的衣服,即使再笨也不会相信我有钱,”塔里娜嘲笑地说。
吉蒂用手捂住了嘴。“我倒没有想到这件事,我多笨呀!这倒是真的。伊琳和她的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的贴身女仆一见到你进屋子,马上就会围着你窥视你衣服上的商标的。”
“看,正是这样,”塔里娜说,“一位给我父亲打扫教堂的老太婆常讲:‘说出真话,羞杀魔鬼。’”
“不,别急,我还有主意,”吉蒂说。“我会告诉伊琳说你准备乘船回加拿大去,行李先运走了。正在你要搭火车去利物浦转船时,我没让你去,把你请来我家了。”
“那有什么用呢?”塔里娜讽刺地问。“我现在穿的这套衣服三年前只值三镑十先令。连你的继母也不会相信这是在哈代·阿迈斯商店买的。”
“你穿的这套衣服正是在哈代·阿迈斯买的,”吉蒂回答说:“因为是我自己在那里买的。”
“哎,吉蒂……”塔里娜刚开口说话,可吉蒂的声音盖过了她。
“你还不明白吗,设想你的衣服运回加拿大了,你得穿我的。我们两人恰好同一尺码。说真的,我有许多新衣服伊琳从未见过,所以不管怎样我能给你装一手提箱,就是你随身带着过夜的那类东西。啊,塔里娜!一切真太简单了。我全都想出来了,你用不着反对。”
“哼,我有充份理由反对,”塔里娜叫道。“我不想欺骗你的继母,也不想撒谎。”
“求求你,求求你,”吉蒂请求说。“只是为了让我高兴,只是为了把事情弄得好办些。如果我回去讲我从剑桥带回一个朋友,她马上就会开始提出各种问题。你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的?接着她会瞧不起你,还会以势利眼光看你,对你嗤之以鼻。她私下还会对我说这是白费钱,好象我找不到他们所想的象样的朋友。”
吉蒂摊开了双臂。
“塔里娜,别让我受罪吧。在过去的假期里我受够了。我真太苦了,我发过誓再也不回家,可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呀!”
吉蒂的蓝眼睛里又充满泪水,她见塔里娜没有开口,便继续说道:
“我母亲在世的时候,情况是那么不同,父亲也不是现在这样,他更容易亲近而且慈祥多了,虽然我有点怕他,我更爱他。要是母亲还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