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残忍得连禽兽都不如。”韦恩汉爵士心想。
不过他可不敢把他的想法表现出来,只好继续倾听李柏穆尔的故事。
“和你伯父不同的是,我的运气非常好,似乎每一样被我触摸的东西转眼就变成了金子。刚开始的时候我的资本少得可怜,如今我却拥有四百万左右的资产!”
韦恩汉爵士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个人会拥有如此多的财富,相形之下,他伯父欠的债务也就不值一提了。
“说起来你很幸运,”李柏穆尔说:“我把最大的心力都放在我唯一的女儿嘉莉塔身上,我要让她过世界上最好的生活。”
“你以为我堂哥吉瓦西养得活她吗?”
“你堂哥有一天会成为韦恩汉爵士和庄园的主人,这一点才是我最关心的,”穆尔先生回答:“而且,我很乐观,我想一旦他和嘉莉塔结婚,多多少少他会有点好的转变的。”
韦恩汉爵士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不管你对我的堂哥下过多少工夫,穆尔先生,”他说:“我想我该说明一点:我不愿意破坏目前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虽然我很感激你对我家宅产业的厚助,我也只能说一声抱歉。”
穆尔的脑上掠过一丝迷惘的神色。“我并不糊涂,爵士,我非常清楚你和你堂哥完全不同。见到你之后,加上听你叔父对你的描述,我相信只要将来庄园和农庄上了轨道,你一定可以有一番作为的。”
“谢谢。”
两人沉寂了片刻,然后穆尔先生走到一张放着几卷羊皮纸的小桌旁。
“我有一个建议,”他说:“我们过些时候再一块儿研究这些条文,不过我想你最好有空时先看一下。假如你有任何异议或者是有需要修改订正的地方,明天我会派我的律师和你洽商。”
“谢谢,”韦恩汉爵士说道:“我们先别谈这些,现在我想见见你的女儿,可以吗?”
他发现穆尔先生的脸上闪过谅异的神色,不过他一言不发地拿起小茶几上的一个小金铃摇了一下。
大厅的门立刻应声而开。
“请嘉莉塔小姐立刻到这儿来!”他命令说。
“是的,先生。”
当大门关上的时候,穆尔先生说,“嘉莉塔年纪还小,她一点儿也不清楚你叔父和我之间的协定。”
“她也不反对嫁给我的堂哥吗?”韦恩汉爵士问。
“嘉莉塔什么都听我的,”穆尔先生回答:“她和他只见过一次面,我曾跟她谈起过他们两人不久将会有一个正式的订婚仪式。但她听到他的死讯时,并没有太为他感到悲伤。”
“她和他只见过一次面?”韦恩汉爵士问:“我希望在我们结婚之前我能有机会多多认识穆尔小姐。”
“我想这不需要!”
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客气,韦恩汉爵士不觉惊讶地注视着他的主人。
“也许我看起来不通情理,”穆尔先生说:“不过我认为长期的婚约以及一般人所谓年轻人之间的‘追求’,实在没有必要也不保险,此外,我要提醒你的就是.你愈快结婚,庄园重振往日光辉的机会也愈早。”
这番话说得很诚恳,不过韦恩汉爵士意识到在它的背后有一股威胁的味道。
他知道,除非嘉莉塔穆尔变成韦恩汉夫人,否则他没有一丝力量能够让庄园恢复昔日景观。
在主人的笑脸背后,似乎隐含着钢铁一般不容他人辩驳的意志与自负。 此刻,韦恩汉爵士恨不得把穆尔先生骂个狗血淋头,然后拔脚就走。
他心想,这种男人实在不值得信赖,他这一生从没有受过如此大的侮辱。
但是,他对此却又毫无办法,由于他自小就学会了自制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