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上楼梯,一面叫人准备热水。在顶楼的士兵勿忙把那厚重的本门打开,艾琳的两腿发软,可是那也没什么不同,她还是被他紧紧抓住手腕,直到床边才放手。她跌坐在地上,缩在博奈吉给她的斗篷里。
华特与高参都跟在他们后面。“爵爷,”华特说道,同时伸出双手表示求情。“她派一个女仆去引诱乔斯,然后乘机溜走。乔斯不太习惯那种事情,他——”
莫莱爵爷大声吐出一连串咒骂,把华特吓了一跳。高参连忙帮尼尔解下盔甲。
“华特,你这没有用的混蛋,”尼尔吼道。“就恁你今天晚上给我惹的麻烦来看,我还是出家去托缸算了!老天爷,我在他妈的威尔斯荒山里赶了好几个小时跑回来,就是怕国王的密探贝唐玛把我的家当都先一步没收了。”他把脱下来的衣服朝华特丢过去。“而你却只能证明你是个废物,连我这想叛逃的妻子都看不住,我现在也知道了,除非我把她用铁链子锁住,否则随便一个小贩经过,她都会跟他跑了!”
华特战战兢兢地说:“不会的,爵爷,我想艾琳夫人不是跟那个染布匠私奔,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我想他是——”
“去他妈的,你知道贝唐玛会有多么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件事告诉国王吗?”这时仆人把热水和盆子拿了进来。尼尔坐在床边,让高参跪下帮他脱靴子。“贝唐玛一定会很乐意告诉大老板说,我去山里追捕卡沃德那批贼的时候,我的妻子却跟本地商人私奔,裙子里装满了我的金子!”
浑身发抖的艾琳听着他在那里叫骂。她身上的斗篷已经湿透,牙齿都在打颤。她闭上眼睛,知道这一天还有她受的。她已经罪不可恕,大概准备下地狱了。
她偷来的要给卡沃德的金子,如今却落入最不应该落入的人手中。更糟的是,朱尼尔还以为这些金子是钮柏纳原本就有的一部分财富,所以也就理所当然地据为己有了。
她双手掩面,真想哭出来。有哪一个妇人的命运像她这么悲惨呢?她丈夫最轻的处罚大概也会是把她丢到地牢里变成腐尸吧!
或者,他会当场就把她杀死。
这比较有可能,她这么告诉自己。他以为她跟人通奸,而通常这就是死罪。她喉头哽咽。这都是她自找的——从最初她计划怀孩子的时候就开始肇因了。从多年以前她大胆地把朱尼尔带到的床上开始,她的噩运就注定。
如今她承认,自己最重的罪应该是不像别的女人一样懂得三从四德,反而心生恶念,怀了一个陌生人的孩子。虽然麦格带给她无尽的欢乐,但她还是不应该试图欺骗老天。而今老天在处罚她了。
她看着尼尔脱下衣服,坐到热水盆里去。她想,说不定这不是老天在处罚她,而是魔鬼在处罚。
她咬紧嘴唇。他一定会杀死她的。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块头比谁都大,健壮的手臂每每使她动弹不得。在床上他那饥渴的性欲似乎永无满足的时候,除非工作得非常累,他就会只爱地一次就压在她身上睡着了。
她告诉自己,她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可是还有一个小声音在心头提醒她,卡沃德的金子在他手上。艾琳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华特转头看她。高参在为光着身子站在那里喝酒的尼尔擦干身体。还有仆人在房间里走动着,把水桶拿出去,并且把他的剑和盔拿去给侍官清理。
华特说了一些话,她没有听清楚。只见尼尔咒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她。“不会,我不会杀她的。有国王的密使在这里等着抓我的把柄。我不会那么做。”他把空酒杯递给华特。“等贝唐玛离开也不迟。”
高参和华特愕然看她一眼,两人都想开口说话。可是尼尔命令他们出去并且把门带上。
艾琳惊跳起来,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