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形于外的自信。「在下尉迟棠,恭贺王爷千岁桂树冬荣,寿晋大年。」
「好一个寿晋大年。」玉磬微笑,此人丰采如玉,目朗似星,两人目光相接,但见他气度娴雅,对尉迟棠立添几分好感。
「这水龙火球是你所发明?」
「正是在下拙作。」
「我大清虽境内安康,但边境四方觊觎大敌亦不少,东南有前朝余孽郑,东北亦有倭国屡犯我海域,这水龙火球来得正是时候。阁下可曾想过将此水龙火球贡献于朝廷水军?」
「回王爷的话,属下设计的这水龙火球的效能有限,只用来娱乐,用于战时远远不及。」
玉磬没有马上回应,他沉吟了一会儿方说道:「江南尉迟家,富甲一方,跨运输、兵器、丝绸、盐业等,据说富可敌国……是吗?」
即使尉迟棠对玉磬知悉他的底细感到任何讶异之情,从他的脸上也无从看出端倪。
「尉迟棠,可曾我朝为官?」
「尉迟棠不过是一介平民,平生无大志,无心为官。」
「什么?你这等人才,大清竟无以延用,真是我朝廷之罪。」他佯怒。
「在下宁做闲人、纵情山水之间。」尉迟棠的回答依旧不疾不徐。
似曾相识的对话。
这尉迟棠的雍容气度以及恬淡自持的表情所带来的一股熟悉感觉触动着玉磬的神经,并且立即涌出一种近似敌意的情绪。
「胡说!儒以道得民,为官以践,学而优则仕,自古皆然。」
「所谓将相非我所意,两字功名非我乐。」
玉磬一手托腮,打量着阶下之人,他的举止懒洋洋的,独一双眼中闪过的情绪与他写意的外表不类。
「喔,那么尉迟兄所意为何?所乐为何?」
「把酒论交,搵江湖知己泪,及时行乐,为大地自由身。」
玉磬意兴甚豪,仰头长笑。
「好个把酒论交,及时行乐,倒是和我所识的某人之志,有异曲同工之妙。」他终于明白尉迟棠身上那股熟悉感所为何来。
「明月清风,不须论价,高山流水,定有知音。不知是否有幸识得王爷这位友人?」
「你想见……『他』?」
「这是自然,天下能得一知己,平生可以无憾。」
「知己?哼,那倒未必。」玉磬朝绛雪的方向睨了一眼。
尉迟棠顺着玉磬的视线,他的一对眼睛,极柔和极善意的眼神,朝绛雪的方向探去,宛若清亮的一泓,无语却脉脉。
绛雪猛地吃了一惊,不!毋宁说,她是被自己的反应吃了一惊。
绛雪双眼对上了他的,宛若望进自己的灵魂深处,她心跳先是停了一下,而后剧烈的狂跳了起来……
不是因为骇异来客那张出乎意外的丰采俊姿,而是因着初晤时心上那一份奇异的熟稔,一些烟云旧事历历在目,酸楚伴着甜美和忧伤悄悄的泛了开来--
是你吗?
觥筹交错、喧闹人群恍若晕开淡出的背景,她晃晃悠悠地,似回到了另一个时空,母亲跟前的朗朗童音,竹马青梅、琴箫合鸣。
「尉迟兄,你对我的爱妾很有兴趣?」他打断两人无言的凝视,故意亲热的搂绛雪入怀,没有错过尉迟棠眼中一闪即逝的灼热光芒。「你们俩是旧识?」
尉迟棠的目光仍定在绛雪身上。「我想这非是第一次照面,这位姑娘我是见过的。」一双眼专注的看着她。
绛雪闻言,心上一个打突。他?
「喔?」玉磬挑起了一道眉。
「这位王妃娘娘仙姿宛若天上谪仙所降,不是人间所能见,自然是在梦里见过的。」
众人都笑了,以为这是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