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扎。
「为什么不,毕竟咱们曾有一场伯牙、子期之会啊。」
冷绛雪摇头,「那是在我还不知道你的身分之前,而现在……」
醇亲王府一宴,瞧见首座的娇客,她才明白玉磬竟是当今皇太后最宠爱的幼弟、朝廷里呼风唤雨的权贵。
「现在又有什么差别?」
冷绛雪笑了,笑容冰冷。「现在,你则是我的雠敌。」
玉磬唇边勾起一丝兴味。「我何时成了妳的敌人?」
「你是旗人。」
「啊,原来妳也是妄想反清复明的狂热分子之一。」
冷绛雪素来清冷的表情添了一抹激动。「汉人的江山本该由汉人统治,北方蛮夷就该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玉磬回答:「哪个江山不是用千万尸骨堆叠而成的?即使前明太祖,不也是如法炮制夺得帝位?是明朝的皇帝无能懦弱兼昏庸无道,才将大好江山拱手让我大清。」
玉磬字字如钟锤重击她的心。
「前朝的皇帝一个不如一个,集荒淫、昏庸之弊病恶习于一身。有十多年不御庙堂,避见朝臣者;有耽溺美色、狎游、炼丹,视国事朝纲如儿戏者;有恃特务系统大搞文字狱、诛杀功臣、封疆大吏者。
「到后来皇帝以下,宦官专政,奸佞弄臣把持朝政,搞得君不君、臣不臣的,造成外部南倭北虏劫掠侵蚀,步步相逼;内部是朋比为奸,结党倾轧。偏偏庸君尚不知觉醒,导致连年天灾战祸,流寇四起,百姓饿到易子而食,人吃人的的惨剧暴动到处可闻。若不是我大清精兵入关,这场浩劫怕是无止尽地延长更伤天下百姓。」
她不要听!可他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刺激她的耳。
「我皇朝虽然不敢比之尧舜禹汤、三皇五帝,却是比前朝更加爱惜百姓,励精图治,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试问,前朝有哪个中国皇帝比大清皇帝治理得更好的?如果只是跳出狭隘的民族意识,以全国百姓的福祉来看,我朝皇帝是不是比先朝更为人民之福?」
偏偏就有一干不识时务者先是在南方扶立伪王,后又结党成社搞所谓的反清复明,企图延续前明这个流脓烂疮、无药可医的大毒瘤。
冷绛雪不肯听。「你金人是既得利益者,自然有长串藉口让你们攻击的行为合理化!」
根深柢固的恨意只能用时间淡化,强辩无益。玉磬轻叹,转了话题。
「不谈国家大事,谈谈我们。」
冷绛雪盯着他的双眼,不明白他怎能转瞬间眉梢眼角化成了倜傥丰采。「我跟你之间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我和妳虽未曾携手云雨,也算彻夜偎香倚玉。更何况妳这身子也早被我看个彻底、摸个彻底、以你们汉人的文化,妳算是失了贞操的女人,这身子已经不算清白,除了跟我,妳别无二路。」
玉磬眉眼展笑,字语间带着轻佻。
「我宁可一死,也绝不会是你的女人!」
玉磬依旧笑吟吟的,她看见那双明澈的瞳眸中闪过一丝残忍。
「话不要说得太满,死并不是最艰难的选择。」
被他言语一激,想也不想的,她直觉出招扑向他,这一击无异以卵击石,只见玉磬轻易以手一格再反制,一拉一扯间,冷绛雪整个人被压在他的身下。
他俯视着冷绛雪。冷淡审视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
她的发乱如飞瀑流泉、眼里盈盈迷惘的流光,坚强的表情闪过的一抹脆弱打动了玉磬,一种无以名之的情绪在心头掠过,挑起了他的情欲。
是的,他看上她了。
早在小雪夜里,湖畔亭里的初次相会。
早在尚不知晓她女儿身的事实。
「我要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