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亚力积在胸口的一股恐惧才渐渐散了开来。
“谢谢你……”他竟然有些便咽。
修罗略带诧异的看着他,这是一向高傲、自负的亚力?他真的变了。
爱使人学会谦卑,但也使人软弱,修罗下了注解。
唉,爱情啊……谁能窥其全貌?
午夜。
屋外突然雷声轰隆大作。滂论大雨以铺天盖地之势直泻而下,惊醒了浅眠的压力。
他猛抬起头,第一件事就是转头瞧床上的伊人床上是空的!他浑身一紧。
眼角瞥见阳台闪过一道黑影,他强迫自己按下惊慌:先开大灯,然后轻轻移步向前。
“宓儿,外面下大雨,快进屋里,免得着凉。”他在她身后十步左右的距离停了轻唤。
她却始终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崖下惊涛拍岸的规律节奏唤起他不祥的回忆。
“宓儿……”直觉她有些不对劲。亚力又唤了一声,想接近她。
背对着他的冷宓左手举起了一条项练,他忽然停住脚步。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她终于转过身,右手赫然握着一把掌心雷,而枪口正对着他。“宓儿?”他不由的走向她。那把锁在保险箱的掌心雷怎么会在她手上?“停下!”她拉开保险栓,喝住了他的前进。
冷宓身上的披风被狂风卷起,张狂飞舞得宛如风中的复仇女神墨涅西斯。“原来我并没有死……”她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一笑,“真是不幸。”
亚力闻言,眼里闪过一抹伤痛:“你……你什么都想起来了,是吧?”
“不错。亚力桑德斯,我要自由。”
“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了。”他无法克制自己暗哑的嗓音。
“意思是我终于可以摆脱你了?”她不可遏制的冷嗤出声。“这一次我要彻底摆脱你!”
“难道你记不得了?”她声音中的冷寂决然令他伤痛。“你这辈子不可能摆脱我……你已是我的妻。”
冷宓忽的仰头大笑,“别开玩笑了。”
“是真的,”他扬起左手,让她瞧见他手指上的婚戒。“瞧瞧你自己的手!”
她闻言猛的低下头,瞧见了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这又是你搞出的把戏,对吧?我虽然昏迷了几天,但还不至于迷糊到这种程度。”冷宓声色俱厉,不复昔日的温柔甜美。
“几天?难道你真的想不起来?自你上次坠海至今已经过了三个月……看看你腕表上的日期!”
“不!这不是真的,一切都是你捏造的!”表上的日期搅得她昏沉沉的,她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我没有假造,我们的婚礼是在教堂举行,修罗是伴郎,你可以向他求证。”
“不,我不是你的妻子!”她拼命摇头试图否认。“天!嫁给你是我所能想像最悲惨的事了,简直比下地狱还糟!”
见他浑身一僵,她才惊觉自己的话有多残酷。
“是吗?”她的无情像一把话穿透他心口,揪心的疼痛令他育B反击,“那你这辈子都得陪我在地狱生活,因为我绝、对、不、会、离、婚。”他一字一句清晰的吐出。
“我要自由。”她朝他大吼。
“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只要有我陪在身边。”
“这不是自由,如果我的行动必须受限于你,我同你家养的宠物何异?放我走!”
“不!”
“放我走,不然我杀了你。”她举枪瞄准他威胁道。
兑现于她手上的枪,他直视她的眼说道:“你要走,除非踏过我的尸体……开枪吧广他摊开手臂。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