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我正想去找你。”她把一张纸笺交给桃夭,“这是妹妹昨天去庙里上香时,特地替大姊求的姻缘签。”
桃夭好生感动,打开来看,见签上写着,“花非花,雾非雾,分明天上日与月,莫问神仙何日月。”
“这是什么意思?”硕人不太明白。
桃夭不由得苦笑,很明显这是只凶中带吉的签、表示事物的真相早已摆明眼前,毋需煞费苦心去寻求答案。
难道她命中注定真要嫁给刁明?
“大姊,祝你幸拐。”静女由衷的祝福她。
“谢谢你,二妹。”桃夭只能微笑道谢。
什么是幸福?她在心里自问,对她而言,“幸福”这种东西,飘渺不可及……
“真羡慕大姊要出嫁了。”硕人的口气充满欣羡,嗓门大得令两个姊姊都想掩住耳朵了。
桃夭没好气,懒得再斥责她,“要不,你代替我嫁好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啦!”硕人忙不迭的摇头晃手。
三姊妹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扑哧笑出来,娇若银铃的笑声回荡在春夜中,扰动星点流萤满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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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良辰吉时,刁华率领阵仗庞大的五花大轿与送聘行列,浩浩荡荡的来到锦琊城大街,缓缓往上官家前去,延路锣鼓喧天、笙萧刮耳。
来到上官府大门前,上官府一干仆人上前,齐声献上“请下马诗”,“窈窕出兰闺,步步发阳台,刺史千金重,终须下马来。”
刁华被请下坐骑,在众人簇拥下入府,来到桃夭的闺房外,他大声吟着“化妆诗”,“姑娘天生本丽质,不须脂粉污容颜。”
昨晚没逃家成功的桃夭在里头听到,晓得不论她的意愿如何,箭已上弦,她是不得不嫁了。
“娘从你小时候就盼着你嫁给刁明的那一天,娘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给你幸福的。”上官母欣慰的拍拍女儿的手,忍不住又落下一滴不舍的泪水。
别被他气得吐血而死就万幸了,还给她幸福?
桃夭想回嘴,但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忍住,只能在心里叫苦。
对于这桩从小订下的婚事,她感到惶惑且抗拒,然而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因为就算她说不,仍是会被赶鸭子上架强迫嫁去。
被人在凤冠上罩了红盖头,她由数名喜娘掺扶而出,来到正厅拜别父母。
经过一阵复杂冗长的礼俗后,上官府欢天喜地的送大女儿出阁。
泼在上官府红漆大门前的一盆清水,象征着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桃夭听到轿外追着迎亲队伍的儿童们,唱着嫁女童谣,“月儿圆,圆在天边像汤圆,嫁女远,远过离家万里远。”
茫然的坐在花轿内的桃夭,想到她将从此离开父母的保护羽翼,不再是上官家的女儿、不再长侍父母膝下、不再与妹妹们相伴读书、不再无忧无虑的过着悠闲生活……
听着、想着,她不由得悲从中来,一颗豆大泪珠轻缓滑下,淌过抹着白粉与胭脂的脸庞。
“不哭,不哭,有什么好哭的,不过是嫁人而已,没什么好哭的。”她轻揩泪水自语,岂知愈揩泪却掉得愈凶,一颗接着一颗,怎么止都止不住。
罢了,要哭就哭吧!
她索性以袖掩面,呜咽不成声,纵容眼泪沾湿锦红袍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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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迎亲队伍已在回秀琅城路上的刁明,依旧悠悠哉哉的来回于山寨与刁府之间。
这一日,被刁明改名为梁山泊的猪头山入口的石碑旁,站了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倚碑翘首等待。
“小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