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欧阳喜沁的小手,放在头上做兔耳朵状。“这是喜沁的兔宝宝耳朵,来,跟我一起跳,小白兔爱跳舞,月光底下学跳舞,时—光一去不回,不要耽误快快快——”
可嫒—边唱,一边拉着欧阳喜沁跳起可爱的兔子舞。
起初欧阳喜沁被强迫笨手笨脚的跟着,但不久后就放开矜持,一蹦一蹦的又叫又跳,开心的笑了。
“我要唱快一点,你也要跳快一点喔”可嫒开始加快节奏。“小白兔爱跳舞,月光底下学跳舞,时光一去不回,不要耽误快快快小白兔爱跳舞月光底下学跳舞……”
“呵呵呵——”欧阳喜沁大笑着跟在她身后,手舞足蹈。
她们一遍又一遍的唱着、跣着,玩得不亦乐乎,歌声笑声在苍翠的绿荫中欢乐跳跃,没发觉远处有两人正在注视着她们。
“你不过去吗徐明静问。
“不用,我该回公司了,我只是顾路过来看看。”
欧阳袭的眼光放在许久不见笑容的小女儿身上,以及那个令她开怀欢笑的年轻女子,漆黑的墨瞳里,隐含着一点点的诧然、一点点的晒意。
“你有多久没听到喜沁的笑声了?”
欧阳袭的眼神一黠。“很久了。”
“是啊,自从雪娜丢下她离开后,她就很少笑了,如果雪娜不回来,你打算如何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停了一下,再道:“孩子不能没有母亲照顾,你知道我一直很乐意担任这个角色。’她的话带着暗示成分。
他沉默不语。
“你爱雪娜吗”她徐徐再问。
“她是我的妻子。”他摸棱两可的淡应。
“当初你是因为她怀了喜沁才和她结婚的,不是吗”
“我爱不爱她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管这么多,你只要管好这家幼稚园就够了。”他说完,漠然的旋身离开。
徐明静没跟上,目送他俊挺的背影离去,原本平静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不平静的晦暗阴芒。
傍晚时分,家长陆陆续续的来接孩子回家,孩子们一个个离开了,最后只剩下欧阳喜沁。
她静静的坐在窗边,不哭不闹的等候着。
窗外乌云密布,天空下着毛毛细雨,一片灰蒙蒙的。
可嫒收拾好教室,准备回家时经过走廊,才发觉欧阳喜沁还坐在教室里,回复到先前闷闷不乐的神色。
“喜沁。”她轻唤。
欧阳喜沁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垂下头。
可嫒走到她身边,“你还记不记得老师教你的‘小白兔爱跳舞’,我们来跳舞好不好”
欧阳喜沁不摇头也不点头,没听见似的不做反应,心房再度封闭。
“下雨了,老师想起一首下雨歌,淅沥渐沥,哗啦哗啦,雨下来了,我的妈妈拿着雨伞来给我,浙沥浙沥,哗啦哗啦,啦啦啦啦”
歌声轻轻柔柔的,雨声滴滴答答的,交织成一首朴实而动人的乐章。
妈妈……一滴晶莹水珠由欧阳喜沁的眼中淌落,滑过粉嫩的脸颊,紧接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
天空下雨了,下在脸儿上,也下在心儿上。
可嫒看了心疼不已,怜惜地经抚她的脸庞,揩去她的泪水。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
但欧阳喜沁倔强地咬住下唇,硬是不肯哭出声音。
“没关系,不会有人骂你的。”
“我不哭……妈妈最讨厌我哭……只要我一哭,妈妈就会好生气……”欧阳喜沁哽咽着说。
“老师保证不会生气。”
她用力的摇摇头,压抑习惯了,尽管眼泪一颗又一颗的滚下,但她依旧不让哭声从嘴里泄漏出来,强忍的模样教人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