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把一些东西从她原来的卧室搬到现在与亨特同住的房间。不过反正有的是时间,有好多星期,好多月。她咬了咬下嘴唇,好多年。
她发现亨特正在谷仓给两匹马放马鞍。他递给她一个纸盒,“我想你大概饿了。”
“多谢,我真的饿了。”她往里瞧了瞧,是女管家做的六个栓皮苹果松饼。“我猜你不会把咖啡也带来了吧。”
“暖瓶就在马鞍的口袋里,你自己拿吧。”他给他那匹栗色马系紧肚带,看了她一眼,“我把那匹伤了筋的阿帕卢萨马移到另一个马厩了。谷仓那一头的房顶上破了一个洞。看样子得换个新房顶了。”
她咬着一个松饼,“我让帕特里克带几个人去修补一下。” 她说着,抽空喝了口咖啡。
他把帽檐往下一拉说道:“不行,我说了,谷仓得换个新屋顶。”
她叹了一口气,把暖瓶盖盖好,和松饼纸盒一起放进马鞍的口袋里。“这是又一个婚姻考试吗?”
“再说一遍?”
“你知道,这是一种考试。你说谷仓需要换个新屋顶。我说不需要。你说,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我说可是我们没有钱呀。你又说,不管怎么样,必须换个新的,即使下个月没有钱,吃糠咽菜也得换。如果我再多说两句,你就会提醒我,我在婚前已经有言在先,我同意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就是这么回事?”
他很高兴地点点头,表情也轻松了。“是这么回事。我非常高兴看到你这么快就能通过这个考试。”他扔给她一件鲜艳的黄色雨衣,说道:“拿着,天气预报说是有雨。”
“亨特,我们真的付不起新屋顶的钱,”她一面说一面把雨衣卷起捆在马鞍后面。“如果有钱,去年春天或者更早的时候我就换了。”
他骑上马,说道:“我们要换个新屋顶。如果告诉你一件事能使你放心的话,那就是你不需要为了换屋顶而穷得下个月没饭吃。”她犹豫一下就跟着他骑上了马,“不需要……”
“不需要。只是下个星期要没饭吃。”他不再说下去,催着马慢跑起来。
他们用一个早晨视察了牧场的东部。通过亨特的眼睛她才知道牧场的现状。她所看到的使她很不愉快。到处都可见到疏于管理的现象。固定栅栏的绳子掉了。场边的小屋因年久失修快要塌了。有些牛身上明显有螺旋椎蝇,他们碰到的小牛大多数没有打上牧场的烙印,也没打过防疫针。
在牧场的东南端他们被一条小河挡住了,他跳下马,大声嚷道:“莉亚,你手下的人都他妈的干了些什么?没道理把这个地方搞成这个样子。”
她辩解说:“钱很紧,我们雇不起一支庞大的工作队伍。”
“让我来告诉你,一句话,你根本就没有一支干活的队伍。至少他们干的活屁用不顶。”
她回避着他的目光。“我们看到的这些不是他们的错,都是我的错。最近以来我没有时间待在牧场管这些事。”
亨特摇摇头。“莉亚,这话可说不过去。随便哪个能干的工头都能替你解决大部分问题。”
“你告诉过我,在他们有机会证明自身价值之前不解雇任何一个人,”她换了一种争辩方式。“我知道情况不太好,不过请给我们一个机会。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他脱下手套,把它塞在皮带上。“我的要求就是你从那匹马上下来,坐过来和我一起讨论讨论目前的形势。不管怎么样,我们总得交流一下看法,而现在这个时间和地点都正合适。”
她仍想反抗,“如果坐在山核桃树下,身上会爬上扁虱的。”
他摘下帽子,拍了拍土,问道:“你上次坐在这里的时候,身上有扁虱吗?”
这么说来他还记得这个地方啦。本来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