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先别说袁暮青是否对她真有好感,光是她自己渐生浓浓的异样情愫就足以令她对他退避三舍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高二的那年冬天,她的一位学长因为毕业在即,于是鼓足勇气对她示意,甜甜密密的展开一段温馨接送情。
而住在她家同条巷道转角处的无赖汉何钦打她懂事以来便不断的在言语、肢体上占她的便宜。无奈的是何家是她家的债主,经年累月不断挂病号的父亲积欠了何家一笔不算少的债务。可是何家不要她们还钱,何家大少爷要的就是她。御笔钦点风光吗?一点也不!何钦风流情债说它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传闻何钦还是个安公子。这样的男人和她的务实个性,根本没有交集可言。正因为她觉得学长的那份纯纯恋曲颇能撼动她的心房,所以她当面以自己有要好男友拒绝何钦的示爱。
怎知在何钦眼里这个社会是没有法律的,他差人到校门口堵她的学长,拳打脚踢的让那位学长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一星期,来自学长双亲的压力使得这份刚萌芽的感情顿成泡影。
至此,桑羽文看透了何钦的暴戾与凶残,她不想有人为她再遭不测,却又怕他死皮赖脸的硬咬着她不放。有何钦存在的一天,她的世界永远改变不了颜色--就是那抹挥之不去的灰。
为了逃避何钦的纠缠,她特意选读这所离自家最近的学府,故意在外租屋,宁可累得自己多攒点钱付学费、房租费,也不愿让何钦觅得她的行踪,更不想看见何钦盯在她身上的淫秽眸光。
何钦八成以为她已经远走他乡,但尽管他要找到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也不能让袁暮青去冒这个险。
俗话说猛虎不敌群猴,就算袁暮青的“武”技真如传闻中的勇猛精湛,让他硬碰硬的和何钦那帮人对阵,对她来说不啻是精神上的折磨,更是揪心的不舍心疼。
就是这份心疼的陌生情愫令她急着逃开彼此之间显得暧昧扑溯的感情,她不能任它这样下去,虽然她不清楚他有几分的认真?但她明白的听见自己内心的呐喊--她喜欢他,对他的好感与欣赏已经远远超过友情的范畴了。
对自己的发现颇为震撼的她,在惶然惊愕之余也只有选择--逃。
一拐一拐的伤脚吃力的走在逐渐亮起闪耀霓虹的街道上,她一遍又一遍反覆预演着明日该如何面对袁暮青的质问。
只是--到时候会不会经他鹰眼一瞪,完好的一篇说词与借口便七零八落的漏洞百出。
着实担心在校园里找不到她的袁暮青会守在公寓门口堵她,桑羽文尽管双腿发软也只能暂时流落街道,“虚度光阴”。
方正闲着也是闲着,桑羽文开始盯寻着张贴在墙角,电杆上的小纸条,期盼能找到什么打工的机会。
就这么一个慢慢的闲逛,桑羽文回到公寓时已近十一点了。
她躲在远处观望了好久,确定公寓门口并无任何人后才快步抢进电梯。释然和失落两种不同的情绪也在她进入电梯后矛盾的侵袭上她的心头。
甫出电梯,来自屋内的电话铃声早穿透厚重的铁板大门直窜进她的耳膜。
持续不断的催促铃声说明了屋内没人。
※ ※ ※
刘乔苇呢?桑羽文狐疑着,下意识的认定这通电话找的是刘乔苇。
她拐这脚,掏钥匙开了锁,摸黑寻到嵌在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尽其所能的以最快的速度握上电话。
“喂?”她微喘着气。
对方并没开口。桑羽文纳闷的将话筒拉离耳畔蹙着眉瞧了瞧,“喂?请问找谁?”她将话筒再递向耳畔。
“为什么没等我自己先走了?”对方开口便投了个冷炸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