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刘乔苇的凭空臆测,捕风捉影,害她一整天都处在失神茫茫的困窘状态下。一个上午两堂课,她从头到尾没听进半个词儿,心浮气躁的只觉今天的骄阳特别炙人。
系里的同学聚在一起谈论着昨夜的迎新舞会,一个个神神秘秘的吐露着令自己整晚心荡神驰的心仪对象,伤了脚的她连凑个热闹的份也没有。她只能支额望向廊外,眼光捕捉着几只偶尔跃上枝头的小麻雀儿。
叽叽喳喳的,屋里吵,屋外也吵。
唉--桑羽文重重的叹了口气。
速食店的工作就别提了,她连那一星期的工资也懒得拿,碰上那种色狼老板真的教人气苦,幸好有袁暮青及时出手相救……
袁暮青……
天呀!一个早上她的脑海不知已浮现N次他的脸孔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夜挥不去他的形影就已经够教她错愕了,想不到今晨直到近午时分她还浸在相思海里!
相思海?哦!老天!她九成九得了花痴病了。
甩甩头,她试图把袁暮青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抛出脑海,她实在不该对个只知道姓名、长相的“陌生人”如此牵牵念念。可是老天爷好像存心不让她好过,她努力想将袁暮青摒除脑外,耳畔却不时飘进他的名字,自然而然的,她拉长了耳朵仔细聆听。
“耶!我也听学姐提过他的名字耶。学姐说他低沉的嗓音比张学友唱歌还动听,会放电的眼睛比黎明更勾魂,身材棒得连刘德华都自叹不如,‘舞’技好得能教郭富城汗颜……”戴着金边眼镜的同学滔滔不绝。
“他好像还是学生会会长嘛。”
“那可奇了,他舞技嘎嘎叫,又身兼学生会会长,昨晚的迎新舞会怎不见‘芳’踪?”两眼直冒崇拜光芒的女生提出疑问。
“笨唷,此武非彼舞也!”说话的人可狂了。“人家暮青会长可是体育系的耶。”
“唔!暮青会长!你别叫得那么亲热行不行?”
不……不会吧?昨晚陪她去上药的袁暮青竟然是……难怪他的魅力无法挡,连她这种平日定力还算不错的非导体都有点触电的感觉。原来是他的磁力比她强,难怪她会被牵引得团团转,害她怀疑自己发了什么神经,得了什么花痴病。
桑羽文释然的吁了口气,正打算将桌面上的私人物品收拾妥当,再拐到公布栏瞧瞧有没有什么可供打工的资讯,一瞥眼,才刚稳下的心绪又翻搅乱窜了起来。
那……那个朝她的方向笔直走来的人不正是同学们巴望见上一面的白马王子吗?
啊!万一让系上的女孩们知道她和他相识,她若不是被她们嫉妒的乱箭射死,也免不了被强拉做红娘的央求口水给淹死。
现下想溜好像已来不及了,更何况她脚裸上的这蛇面龟也委实碍事。无计可施,她只好暂做鸵鸟,索性将小脸密密实实的包覆在她的双臂与桌面间,期望他别发现她的存在才好。
她听声辨位,沉稳的步伐声经过前门廊下,接着往后门而去。几乎是在她放下忐忑的心的同时,叩、叩、叩的敲门声攫住了她的呼吸。
“你们是中文系的吧?”
该死的低沉嗓音的确比张学友的歌声悦耳动听,可是却教桑羽文秀眉紧蹙,拉长耳朵屏息聆听。
抽气声、赞叹声毫不吝惜的又钻进桑羽文的耳膜,她光用想象也猜得出她的那笔同学们全化成了百年的蜘蛛精,只巴望能啃光自投罗网的唐三藏的肉。
不过袁暮青恐怕没唐三藏的细皮嫩肉,昨晚虽然灯光晕黄,她大致也瞧出他一身的精健肌肉可是--屏东的黑珍珠莲雾吧?黑甜仔黑甜!
呢?她到底在想什么?桑羽文恼死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是啊。你找我们吗?”细着嗓子全渴望能留得好印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