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击中伤口。
“痛……”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
是谁?
他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正从远处跑过来,那石头大概又是她的杰作了。他俩的八字一定犯冲,不然为何他们老是在不愉快的状况下见面?
听到那声惨叫,凡妮莎心里就有了谱——又是他,完了!
失魂落魄地离开伶月殿,心里就不大愉快,只好一路踢石头出气,没想到却踢中了她的对头冤家,真要命?
她以为他一定又会劈哩啪啦一阵冷言冷语急遽落下,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
“你不骂我?”她十分讶异。
“我是那么没度量的人吗?”
要不是为了坠子,我才懒得跟你说话,杜青心里想着。
“是呀,太不像你了。”她上下打量他一番,猜想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上次打了你……”
“想道歉?”天要塌了吗?世界怎么在一夕之间突然变了样。
“我平常是不会那么容易失去理智的。”
“只是一碰到我,你就特别容易失去理智?”凡妮莎听得出来,这是挖苦而非赞美。
“这倒是实话。”
他搔搔下巴,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
他在笑吗?
她从没见他笑过,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以往,她总是忙着想杀他,从未仔细看过他。
他的笑有点傻,像小孩子,一小撮不听话的头发垂在额头上,身体强壮而结实,很漂上儿。
她看着他形状美好的手臂曲线,知道那是双能保护人的手臂。
“其实那天我只是想吓吓你,不是真的要摔坏那坠子。”凡妮莎低着头半是羞愧地说着。
“那你愿意帮我把它恢复原状吗?”杜青喜孜孜地伸出握着坠子的手。
“这就是你突然对我这么友善的原因?”
虚伪的家伙!她看错了,他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就对她改观,还不是为了那条项链。
又是那女人!那女人对他就这么的重要,竟然能让他低声下气求一个他讨厌的人。
“什么?”
“伪君子,就算我能把它修理好,我也不会帮你。”
有魔法书,要修理那东西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她就是不要,她不爽!
“你!”
“怎么样?求我啊,如果你肯跪下来道歉赔罪,也许小姐我心情好还可以考虑、考虑。”
她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卑鄙。”杜青气忿地讥刺着。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我的小名就叫卑鄙?”她存心气他,就是看不惯他那假道学的样子。
“你不要脸。”
这女人的脸皮为什么这么厚?连脏话都穿不透。
“我是不要脸,还有没有更恶毒的话,尽管说出来,反正我铜墙铁壁,不在乎你那一、两句。”她大笑了几声。
他如果用心听,会发现凡妮莎的笑声其实有点凄怆悲凉。
在他眼中,她大概比垃圾还不值钱吧?
“贱女人!”杜青只是脱口而出,说了才发现她眼中的受伤。
贱女人。
这就是他对她的评价,她惨然一笑。
“说得好,谢谢你的恭维。”她僵硬地转身往前离去,她必须逃开这里,逃开他的羞辱。
“我——”
这女人总能引出他最坏的因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该骂那个字。
“如果你骂得还不尽兴,请你快点,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她痛恨自己声音里的那股软弱。
“不是,我——”他开始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