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地道像无止尽的迷宫,微弱的昏黄灯光不够明亮的照耀前方的路。
晏翎尾随在严逸琛的身后,从离开那犹如春宫般的房间,他就蒙住她的双眼,引领着她在走道上弯来走去。感觉像有一世纪般之久,在他终于停止前进,她还以为到达目的地,孰料张开眼迎接她的,仍是一片黑暗。
她怔了一下,冷冷地打量着身处之地,感觉是极其宽敞空洞,随着视线渐渐适应了黑暗,蓦然一盏油灯从暗处亮起,微弱的光芒孤伶伶地从后方坎饰在壁面之处耀出,而严逸琛和路易斯一左一右站在她的前方,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拖得老长,她却未见到杀手界的黑暗帝王。
“你很冷静,晏少帮主。”
一口懒洋洋带有异国腔调的华语在黑暗阖静的空间内响起;同时,刺眼的亮光猫如白昼瞬间照明,几乎闪花晏翎的视觉。
“柯德勒?”晏翎一震,猛眨着眼睛想尽快适应这从微弱灯光乍见强烈光明的视觉缓冲,因为她必须看清楚她的杀父仇人——天王,究竟长得是何模样,然后她将伺机而动。尽管这个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性,她就不放弃。
“大胆!谁准你直呼天王的名讳。”蓦然,一斯文却冰冷的声音严厉地从天王身旁喝斥的跟着响起。
“莫言。”懒洋洋的声音好似轻风温和的再度响起,那斯文的男声却硬生生地嘎然而止。
这一刹那,晏翎总算看清楚路易斯和严逸琛中间不知何时多出两名男子。一个犹如王者般姿态的男子,高高端坐在用七彩宝石雕刻出的椅子上,那璀璨琉璃的宝石光芒,衬得他更加耀眼夺目。
晏翎几乎看呆了,还以为杀手界的黑暗帝王,该有着一张冷血无情的五官,浑身上下还可能散发出凶狠的暴戾之气;孰料他却有一张比路易斯还俊美的脸庞,浑身上下还散发出一股尊贵的气质,就像古代的君王般睥睨群雄。
晏翎打量柯德勒的同时,后者亦漫不经心的瞄了他一眼。蓦然佣懒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他半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缓缓说:“晏少帮主,看在你竟然能活着来见我的份上,我可以恩准你想怎么死。”
“恩准?哈哈哈,”晏翎错愕地望着他,随即了悟的朗笑出声。如果他给她的感觉犹如九五之尊,那他这番话无疑就像是圣旨般。好一个天王,比起路易斯,是更加来得狂妄而目中无人。
恐怕别人的生命在他们的眼中,远比一只蚂蚁还要来得轻贱;而她,竟有幸选择自己的死法,她是否该对他说声“谢主隆恩”呢?可笑呀可笑,这真是她此生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听闻晏翎毫无克制的大笑声,路易斯脸色一沉却没说话,只因为他太明了天王的性子,而对她——一个令他颜面尽失的女子,在他不借冒着被连降三级的罪责留住她的命,她却无视于他的用心。故她的死活还关他啥事?偏这慌乱揪结的心灵,为她竟寻不回最初的平静,他的心真沉沦至此?
啧,算了吧,不要他的女人,他要来何用?
“严逸琛,这……晏少帮主可是在笑?”柯德勒掀了掀嘴角,慵懒的语调拉得极长,眼光瞄向一旁面无表情的路易斯,话却是对着严逸琛说。
严逸琛微皱起眉头,因为晏翎笑得这般张狂、这般大声,除非是个聋子才会听不见。而天王自然不是聋子,事实上天王还耳聪目明得很咧,只是听闻这笑声,他不得不承认,晏翎是他生平仅见最有种的一个青年。
“天王,我要和你决斗。”晏翎止去笑声,在严逸琛回话前抢先撂下话。本以为为父报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没想到这机会来得如此快,倒出乎她意料之外。
“决斗?你要和我决斗?哈哈哈……两位,是我听错了吗?晏少帮主竟然要和我决斗?”仿佛像听到一个好笑至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