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走了之,大不了被启平取笑一番。
“阿彻,你在骂人吗?”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头。
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正是他此时最想揍的人。“我正在叫你的名字,结果你就出现了。”
“阿彻,别这样,来这里就要开心点,下去跳舞嘛!”启平对他的抱怨听而不闻,反而鼓励他去跳舞狂欢。不过他也知道,如果韩彻肯去狂欢,也不需要他硬逼着他来参加舞会了。
“有什么好跳的,不跳。”他冷淡的一口就拒绝。
“你不跳舞,那么找人聊天嘛!一个人杵在这里不无聊啊。”启平对他的态度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我只答应你来舞会,跳不跳舞是我的事,你不要鸡婆。”他的口气说明他有多么“不爽”。
“你不跳舞没关系,那你去找那些没舞伴的女人聊个天嘛!”启平改以另种方式说服他。“就当帮我一个忙,让我老姊办的舞会圆满成功,去嘛!”
“那些女人。”韩彻懒懒地瞄向落单的几个女人。“没兴趣。”
“你不是没兴趣,你是不想去。”启平有点火大。
“你知道就好。”他暗示启平少开金口。
“知道个屁啊!”启平很不绅土地啐骂。
“启平,别贬低你的身价。”他指的是启平的口不择言。
“你能骂,我就不行?”启平没忘记韩彻骂得比他更难听。
“那不同……”
“有什么不同,你是人,我也是人,只是金玉雪嫁人五年,你就跟着失魂落魄五年。”启平并不是不怕韩彻的拳头,而是他不想见韩彻自我折磨,他不得不说。
“启平,你想挨揍吗?”韩彻显然被刺中心中的那份隐痛,口气转变得冷冷硬硬。
“好哇!在化妆舞会上被揍,一定很惹人注意,来啊。”启平挥动双手,十足的挑衅意味。
韩彻面对好友的挑衅,不做任何回应,只是冷淡地倚墙而立。面具掩不住他眼底的痛楚,他被这个名字击倒了,金玉雪。
启平不忍再刺激韩彻,他的目的达到就行了。“好啦好啦!懒得和你说了,告诉你,你今晚最好忘了金玉雪。噢,别瞪我,我要去狂欢了,要打架,我随时奉陪。”装扮成罗宾汉的启平,耸耸肩,转头去寻找他的目标好共舞一曲。
韩彻静静倚着墙,他散发出来的暴戾之气,吓退了想接近他的女人。在法庭做辩护,那种压迫感也没让他觉得窒息,但现在,“金玉雪”这个名字却让他尝到窒息的滋味。
他需要透透气,于是他离开霸占已久的角落,走向大门。
门外凉飕飕的寒风,吹起他的大披风,在半空中飘飘扬扬。在如水如冰的月色下,他看起来就像从电影中走出来的吸血鬼,危险而又忧郁。
小欢戴了银色面具从童宁的车下来,一眼就望见这个堵在门口的吸血鬼。她有点心怯,深吸口气,怯怯地踏上楼梯。
韩彻的眼睛直追随着小欢,他总觉得银色面具后的容颜,似乎因为某种因素在颤动。她还是个小女孩吧,从她散发出来的青春气息看来,应该是的,她的年纪绝对不会大到哪里去。这个小女孩在怕什么,这个场合不适合她来的,里头多的是一群戴着面具虚伪应对的人,她会被吃了的。脑子里不停转着,他的眼睛也不由自己的追着她转。
他是个律师,绝对不能轻易显露出同情。在法庭上,他必须毫不留情地攻击对方的弱点,以赢得胜诉。“同情”这个东西,他不需要。但是现在,他仅存的恻隐之心开始蠢蠢欲动。
简直不可思议。
小欢太在乎他的眼神,在经过他身边时,心不在焉的让她穿着细跟高跟鞋的脚扭了一下,往左前方倾倒,她惨叫了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