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洛提了两桶热水进来后,不待千雪赶他,他就识相地自行离去。
记起裴斯洛的百般叮咛,千雪小心地检查门窗后,将匕首、手枪和换洗衣物放在一起,她才放心地准备洗澡。
说是洗澡,也不过就是在房间放个大木桶,便充当是浴缸。在足以塞进两个人的大木桶里洗澡,对千雪来说,倒是个难得的体验。
热气缓缓升起,笼罩着千雪。她卸掉全身衣物,裸着光滑的身子踩上小矮椅,踏进水里。
她闭着眼,全身浸在热水里,让热水洗涤她一天的疲累。她感到全身舒畅,全身上下每根筋骨好像都得到了解放,舒服极了。
她整个人瘫在热水里,享受热水的抚摸,舒服得快沉睡在水里了。
突然,一声杀风景的杂音破坏了此刻宁静──
她竖耳一听,好像有人在转动门把,再仔细听着,没错,果然是。
热水再舒服,她也不要了!她跌跌撞撞地爬出大木桶,拿起衬衫往身上套,急忙扣了几颗扣子。
她右手拿着手枪,左手拿着匕首,对着门大喊一声:“裴斯洛……”
她想来人如果是裴斯洛,他一定会应声;如果来人不是裴斯洛,他听到她的叫声,就会猜到她已经发现他了,而且隔壁房间的裴斯洛也会听见她的呼叫而前来搭救。
门把转动的声音似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急促大力的敲门声。
警觉心再度升高,她举起手枪对准门扉。“不准乱来,我手上有枪。”
“是我,千雪,你没事吧?”门外传来裴斯洛着急且关心的声音。
是裴斯洛!她安心地打开门让他进来。
她手上的一刀一枪让他发出会心的一笑。“有老鼠还是蟑螂?叫这么大声。”见她没事,他存心开她一个小玩笑。
“是啊!我以为那只叫裴斯洛的老鼠在门外钻洞。”她没好气地反将他一军。
他摸摸鼻子,没想到自己反被说成鼠辈。“裴斯洛在房里擦红药水,没空钻洞。怎么,你蛇美女召唤,有何贵干呢?”两人正好凑成蛇鼠一窝。
千雪哪有空想蛇美女原意是貌美舌毒,只瞧见他的脸红红紫紫的。“刚才有人想闯进我的房间。”
事情果然越来越不对劲。“你确定吗?”
“别太侮辱我的智商,我说是就是。”她大受屈辱。
“或许有人想偷窥美人出浴吧!”为免她太害怕,他故意打哈哈。
“那也有可能,像我这样的美女不多见吧!”千雪又被哄得飘飘然了。
“那倒也是,尤其是在岛上,实在没什么娱乐。”他立刻将她的美梦打碎。
千雪挑眉瞅他。“那你说,等会儿睡觉,会不会又有人想闯进来?真讨厌,连澡都不能好好地洗。”她气极了。
裴斯洛看得出来她洗得并不尽兴。“要不要再帮你提两桶热水上来?”
“没心情,不洗了。”她身体湿答答的,水一滴一滴地从衬衫内滴落,头发又湿又乱,像个疯女人似的。
裴斯洛打量着她狼狈的模样,拼命忍住笑,否则又要被捶死了。
“你为什么在发抖?”见他眼里闪着两簇异样的火花,她恍然大悟地叫道:“不准看!”她只着一件衬衫,而裴斯洛这个调情高手绝不会乖乖地不让脑里的色情思想运转。
她刀锋一转,对准他的咽喉。“再看,就先挖了你的眼珠子,切了你的手,割了你的舌头。”
她天真地以为那把匕首是万能宝刀,能做这么多事啊;.“你把我宰了,谁来保护你啊!万一又有人闯进来侵犯你,怎么办?”他不以为然地轻轻一拨,拨开尖利的匕首。
“你在这里更危险。”少了匕首,枪口可是对准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