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朗尼每天下课回家,第一句话总是:“有没有电话找我?”回话永远是:“没有!”
温朗尼好苦,以前想见珊妮,等她上学,等她下课;或者她匆匆赶回家,但总算能见到她。可是珊妮没有上课一个月,欲见无从。
“不会是退学了吧?”温朗尼到程家去问心韵。
“这些事只有学校和班主任才知道,珊妮又没有告诉我!”
“别的同学呢?”
“你问得真笨,我和珊妮是最要好的了,她不告诉我,会告诉别人?”
“不会是去了台湾吧?”朗尼靠在墙壁上。
“她告诉你去台湾?去台湾干什幺?”心韵根本从未听过。
“陪她母亲治病,我也办了入台证,一批准,马上去台湾和她会合!”
“离开香港,无论去多久,也是大事。你是她的男朋友,她上飞机没理由不通知你去送机。”
“对呀,她不可能偷偷溜掉。”
“不要想得太严重,也许她妈妈病情恶化,她分身不暇。”心怡说:“再多等几天!”
“我一天都不能等,”朗尼把头撞向墙壁,“我快要疯了!”
“唉!”心怡叹口气。
“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韵看朗尼一眼,“不是失眠吧?”
“我根本不想睡,怕一睡着了,她的电话就来,我不想错失!”
“笨蛋!如果她一心要找你,你睡了她会再打;况且电话在你房间,电话铃响你听不到?”
“心韵,帮个忙!”朗尼求着,“替我去找珊妮,请她给我一个电话!”
“她从来没把地址告诉我,我往哪儿找?”
“你和我都知道她住在那一间大厦,进去查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你自己为什幺不去查?”
“我是个男的,我怕管理员以为我是坏人,不肯告诉我;你是个女孩子,他不会提防你。心韵,帮个忙,我送你一份大礼。”
“千足黄金……”
“由你说。只要找到她,我连存款,汽车也卖了给你!”
“千足黄金凈重一两,不用卖车那幺悲惨吧?”
“不用!不用!心韵,你答应啦?”
“唉!没办法,谁叫你是我哥哥的同学、我好同学的男朋友,我只有尽力而为!”
“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马上?”心韵面有难色。
“马上,也许,我先请你吃牛扒。”
“那还差不多……”
朗尼把车泊在大厦门外。
管理员看见两个陌生的青年男女在大厦入口处东张西望,他连忙走过来:“两位找人?”
“先生,我有一个女同学住在这儿。”心韵立刻说,“我来过,但忘了她住哪一层,哪一座。”
“姓什幺?叫什幺名字?”
“苏珊妮!”
“苏珊妮?”大厦管理员抓了抓头发,“我对这名字没印象。”
“拜托你想一想,”心韵软声软气地求着,“她穿校服,十七八岁,每天背个布袋书包上学下课,好漂亮的。”
“好漂亮?这大厦漂亮的女孩子没有多少个,想起来容易。”大厦管理员是个颇有人情味的人。
“最漂亮的,”朗尼说,“这样范围更小了。”
“最漂亮的倒有一个,”管理员想起来了,“是不是长头发,大眼睛,一筒鼻子,皮肤很白?”
“就是她!”朗尼开心得叫起来,“请告诉我们她住哪儿?学校找她!”
“她很斯文,没有和我说过话,我只知道她住在这儿,不知道她的名字。”管理员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