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亚瑛,亚瑛!”生伯一直走到后园,看见田瑛正在拿牛奶喂小狗。
“生伯!”田瑛拍拍小狗站起来。
“我已经替你说了很多好话。”生伯十分高兴:“少爷肯跟你谈谈!”
“谈谈?”田瑛虽然是高若望救回来的,但是,他们根本没有面对面说过一句话。昨晚天那幺黑,后来若望又急急去赴宴,她根本没看到他整张脸。
“你暂时不是想留在高家吗?”
“是的,生伯对我好,我希望留下来。”
“快跟我去见少爷。”
生伯带她到房门口,敲敲门。
“进来!”
“快进去。”生伯轻声说,然后轻轻开了门,把田瑛推了进去。
“少爷!”
“生怕说你好希望留下来,但是,你是非法入境,你留在这儿,你有罪,我也有罪!”
他一直在百~万\小!说,这房间根本是书房,到处都是书。
“少爷,你不能把我交官,因为乡下我半个亲人也没有了;而且,遣返回去,岂不叫我送死?”
“你家里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香港也没有?”
“我姑婆死去了,她儿子把我赶出来,否则,我也不用栖公厕了。”田瑛求着:“生伯说:老爷在这儿很有面子,只要他派人去说一声,那幺……那幺当局会让我申请居留!”
“鸡毛蒜皮的事也去找老爷?”他嗖的一声,翻了一页书。
“少爷,我生死都在你的手里了,轻重我自己也不会分。”
“你年纪轻轻,倒也很会说话。”
“少爷,求你代我向老爷求情,反正我在这儿工作。”田瑛实在不能往外面走。
高若望没有正面回答她,问:“你今年多少岁?别告诉我十八。”
“我……二十岁。”
“二十岁?你十八都不像,你挺多十六岁。”他合上书:“在家乡喜欢运动?”
“打排球、游泳、羽毛球……都常玩。”
“多运动,身体发育会好些。”他把书放在书架上:“念过书吗?”
“念过,其实我已经是……”
“别吹牛。”他回一下头:“做错事可以原谅,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是的,我明白,其实,我已经是个高中生!”
“啊?”有一点意外:“听说上面的学生也念英文?”
“念,从小就念。”她高高兴兴地说:“我的英文程度也不差。”
“跟这儿的程度,还差很远。”
“对!少爷。”
“其实你可以做个抄写员。”
“我连身份证都没有,谁肯请我?”
他点点头,又问:“在这儿做个女仆,你不觉得很委屈?”
“怎会?职业无分贵贱。我在这儿有吃有住,总比在外面流浪好。”田瑛问:“少爷,你会代我求老爷,让我留下来?”
“过一段日子,如果你表现好,我或者会帮助你。不过,在你未能正式居留前,你不要出外乱跑。”
“我知道,我走出去,遇见警察,不单只自己完了,还会连累少爷。”
“你很明白事理。”他似乎颇满意:“上一年圣诞节,你是怎样度过的?”
“我?”又顿了顿:“我们没有圣诞节。”
“我是问你在姑婆家。”
“去年圣诞我还在乡下,乡下人不相信耶稣。”
“那真抱歉,小孩子都喜欢过圣诞,你应该不会例外。”他坐下来,拿起铅笔画了一颗星:“还是你第一个圣诞节,可惜我什幺都不能够送给你!”
“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