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楚星灏沉声问道。
“我。”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由房门口传来。
“星磊?”
“没错,正是不才的小弟。”楚星磊脸上始终挂着他的招牌笑容,不疾不徐地推开门踏进房里。
“你干嘛阻止我?”楚星灏先是自忿地瞪了瘫在地上的严馨梅一眼,才转过易怒视弟弟。“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这个嘛……”楚星磊贼贼一笑,“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啊!”
“什么原因?”
“哥,你愈来愈冲动啰,这样不太好哦!”他竖起食指左右摇一摇。
楚星灏又有揍他亲爱的小弟的冲动了,粗声道:“你想在身上或是脸上留点伤是不是?”
“嘿,怎么会呢!”楚星磊陪着干笑。“好啦,做兄弟的我,今天就做做好事,替你指点指点迷津。”楚星磊得意至极,好似这是件多大的恩惠。所幸他所在的位置离楚星灏甚有距离,否则少不了挨几个拳头。
楚星灏忍着气,冷静地等着楚星磊的下文。
“这事说来有点复杂又不会太复雓,有点容易又不会太容易。好像是说来话长,又可以长话短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事全在我的掌握之中。”偏偏楚星磊在这时候耍起嘴皮子来,滔滔不绝讲了一大串,全是废话。
“楚星磊,你皮痒是不是!”
“噢,不不不,我这些天都有按时洗澡,身上可干净得很,一点也不痒。”他双手在胸前猛力挥舞。
“你说是不说?”楚星灏的耐性已到了临界点,火气将要爆发。
“说,当然说。”楚星磊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总算脸色一正,露出不同于以往的正经与精明。“这件事严馨梅自是脱不了干系,不过也不能全怪她,要怪就得怪咱们家那两个整死人不偿命的老家伙。”
“爹、娘?”
“嗯。原来严馨梅早在京师使与李依瑜约定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要阻扰你迎娶予禾。爹娘老早就知道这事,却故作毫不知情。你说,他们贼不贼?”
该死!楚星灏暗咒一声,他早该想到的。
“他们两个确实不可原谅。不过依瑜怎么会做出这等事?她不过是个孩子。”
楚星磊耸耸肩,漫不经心地道:“你也看到严馨梅讨人欢心的手段了,李依瑜是生长在深宫内院的娇贵公主,又对你那么迷恋,自然是呆呆地上当受骗啰。”
楚星灏脸色微僵,语气充满危险的问道:“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啊,这个嘛……我本来想说的,谁教你一听见欧阳智的消息,就发了疯似地跑掉,让我来不及说,害我还得急忙跑来找你。你都不晓得我一路上跟得有多辛苦。你还不体恤一下可怜的老弟。”楚星磊索性将罪过赖给兄长,再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博取同情。
楚星灏脸色不变,但语气更差了,“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没说的,最好趁现在一次说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想想……”楚星磊偏着头假装思索,脚步却不着痕迹地往门口的方向移动,嘴里一边道:“好像……还有两件事。”
当他前脚已踏出门时,他突然惊呼一声,“噢,我想起来了。其实那天予禾在杭州搭救的小孤女,本名不叫胡知非,而是叫李季婵。至于狐中仙欧阳智则是爹娘情商、段大哥邀约,特地来客串坏人的。这么说,你该懂了吧?”
“呃!”楚星灏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骇着。
胡知非不叫胡知非,而叫李季婵!
这么说,她正是名闻杭州的小才女、绥南王李庸的掌上明珠、堂堂的湘荷公主?真是出人意想之外!
而欧阳智竟然是他那对老奸巨猾的父母特意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