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把过去的一切坦诚相告?
“两家已经下了聘,结了亲,她的一举一动,攸关两家声誉,我难道没有权利知道你要怎么做?”
“小姐回来了。”杜夫人垂着头匆匆进来,不敢注视两人的脸。
楚连怒气勃勃,似乎想冲上前去,但方仲卿对他一使神色。令他硬咽下已到嘴边的责骂。
对一整晚的去处,楚薇枫不想费心解释什么。莫韶光的出现消除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快。
她也知道,父亲刻意安排的餐宴已毁。他们两人是绝不会谅解她的。
这样也好!说不定,方仲卿会恼羞成怒,主动退了这门婚事。这么想着,楚薇枫更是一不做、二不休,原来欲进厅的脚步突然往回廊走去,完全不管两人的目光正盯视着她。
楚连脸色胀得通红。他所有的面子,全给她丢尽了!
“我知道那个人住哪儿,明天,我们就去找他。”目睹那毫无愧疚的傲慢态度,方仲卿尊严受伤的程度不下于楚连,他昂起头,冷冰冰地开口。
★ ★ ★
翌日一早,楚连与方仲卿便领着一群人包围了莫韶光居住之所,但屋里没有半个人。
屋子里头,除了一张床、一副桌椅外,几乎什么都没有,他们领着人找遍房子前后,什么也没发现。
倒是角落里有个东西吸引了楚连。看到这幅放在角落泛黄破旧的卷轴,他心念一动,便顺手取走。碍于方仲卿在场,他不好打开。
屋里找不到人,一群人改埋伏在屋外,耗去半天的时间,始终不见莫韶光回来。方仲卿不耐等候,于是带人先行离去。
方仲卿一走,楚连也觉得无趣,使命人打道回府。进楚家后,他叮嘱下人要特别注意园子四周的留守后,随即快步回房。紧闭门窗,然后拿出从莫韶光住处带回的画轴。
他迫不及待的动作,差点撕坏了那已经破损的画纸,一照见画中女子的盈盈笑脸,楚连突然喘出一口大气。
好半晌,他才伸出手,轻抚画中女子的脸,表情是从来没有的脆弱.那里混合着甜蜜、焦虑及伤怀。
二十五年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二十五年来,他没有一天忘记过这张脸。
“你认得画中的女子?”
淡淡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东面窗户不知何时已开,一双幽冷如星的眸光,定定盯着他瞧。
面对莫韶光的突然出现,楚连大受惊吓,完全失去平日的精明与干练,只呆呆任木轴的一端自手中滑落,几乎把那画纸撕成对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该在这里吗?”离开了窗口,莫韶光从容地推门走进。无论楚连怎么回避,就是躲不开那如芒刺般的锐利目光。
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画轴,莫韶光将女人尚完好的上半身画,在楚连面前展现。
没想到楚垂却迅速移开目光,脸上尽现一片慌乱,似乎不敢面对那幅画。
“这个女子,你不认识吗?”
“我……我怎么会认识呢?”楚连退了一步,仍是摇头。
这样心虚的表情不言而喻,莫韶光不需多想,包括送东西到张府,却被梁律带兵追杀的事情,全部豁然开朗。
三十年来他一直在我的那个人,终于找到了,但这一刻,莫韶光并没有解脱的释然,反而直觉事情愈来愈复杂。
因为楚连显然并不希望自己会找到,如果是这样,那么画中女子——他的母亲,如今身在何处?
“凤翘呢?她人在哪里?”他突兀地开口问道。
那名字让楚连原来心虚的脸色更显苍白。
“我……我说过,我不认识这个女人!”最后一句话,语调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