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坐在病床上,飘舞无神地望着房内惟一的窗子,手置于平坦的腹部上,纵然窗外美景对她是多余的,她的双眼仍投注于那儿,修长柔软的羽睫未曾动过。
抱着一束铃兰的晓依和拿花瓶的佛瑞,相视无语。
飘舞醒了三天,三天以来,在知道自己孩子流掉的那一刻起,她就是这副样子,除了在晓依胁迫下吃了些食物外,每天醒来,飘舞便一言不发地呆望着她所看不见的景物。
她的日渐消瘦,任由谁都看得出来。
“怎么办?这样下去怎么行?”晓依边插着花边看着飘舞。
“天晓得,她从来不会听人劝的,尤其是在她最宝贝的孩子流掉……”佛瑞感到,在经历了一次生死关头后,飘舞变了!
往昔的她,即使再怎么悲伤,都会挂着笑容……而现在的她就像是被剥光外衣的洋娃娃,赤裸又麻木。
“那孩子,本就是她的支柱,支撑她心灵的惟一,可是……”晓依紧抓着花瓶。
“对了,那家伙他还在门外,要叫他进来吗?”晓依讨厌朔云是一回事,可飘舞……或许惟有朔云才能唤回她。
“我不确定。”在飘舞醒来第一天,佛瑞便说要去找朔云,但飘舞拒绝了,那神情的坚定,震慑了佛瑞的心。
“你再问问她,你又不会少一块肉。”晓依怎会不知佛瑞在顾虑什么,但,此时的情况,那家伙……是最好的良药了。
“好好,我问、我问。”抛不过晓依,佛瑞只好认输。
“飘舞,朔云想跟你说几句话,你让他进来,好不好?”佛瑞知道飘舞听得见,但,仅是不愿回应。
“要是你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佛瑞自以为是地道。
忽然,飘舞抓住了他的手。“佛瑞,不要!”
晓依吐吐舌头,连忙假装自己是在插花,所有事都与她为关,可她一双耳朵!宛如狗儿,抬得高高的。
“飘舞,跟他谈谈,别把自己锁在象牙塔里。”以前,是朔云拒她于千里;现在,则是飘舞则是如法泡制。
“我没办法,你要我怎么忘记,他逼我拿掉孩子的一幕?那很难,佛瑞。”她那样爱他,他却万般伤她。
“你无法见到他,又怎会一直记得那一幕?”他不是故意要这样以话刺她,但她躲得……佛瑞深叹了口气。
佛瑞实在想亲口告诉飘舞:朔云或许是爱她的!可他要怎么说出口?朔云在她心烙下的那些伤,他要如何抚平?“他说的话太过伤人,佛瑞,让我一个人静静。”
“静静?你静了三天还不够吗?你的身子哪里有办法让你这样折磨,孩子的事,不只你一人伤心,我跟晓依也不比你好受。你跟朔云聊聊,或许……”
“佛瑞!感情不是那么容易说放,就能放的,我对孩子付出了我仅存的爱,可拥有最多我的爱的男人,却是毁了他的凶手。”
“他对你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佛瑞选择退出这场感情战争,想看的,并不是这种结局。
缄口无语,飘舞又回到了这几天以来,她沉默的世界。
终于看不下去,易晓依推开佛瑞,硬是扳过飘舞的身子。
“飘舞,我很讨厌那家伙,可是……就算你和他说明白也好,这样不清不楚地拖着,对你不是件好事。”
“够了!晓依、佛瑞,你们都出去,我要休息了。”
“我……”晓依本想再说什么,却被佛瑞阻止。
“别说了,她听不进去的,走吧。”佛瑞推着晓依,催促着她移动脚步,离开前,他丢了一句:“不见他,你会后悔的。”
后悔?不,她不会的。飘舞扯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从她发誓绝不后悔属于朔云的一秒起,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