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嘉德兰幼儿学园,举办教学成果展,同时设计许多摊位,办成热闹有趣的园游会,亮娟和所有老师一起忙了两个礼拜,把整座幼稚园装饰得活泼生动,在耀眼的阳光下,活动进行得极为顺利成功。
“老师!”冯立平和所有小朋友一样,抓着园游券,穿梭在校园各个角落,他应该到各摊位玩游戏,通过各项亲子同玩的考验,然后搜集通关印章,集满之后,就可以到校门口出口处,兑换精美的纪念品。“你看!我有三个印章了!”
“立平很棒哦!”亮娟戴着俏丽又帅气的红色鸭舌帽,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神采奕奕,亲和力十足。“老师这关叫做飞象过河,不容易过关的,你带谁来帮你呢?”
“你要考爸爸,还是考妈妈呢?孙老师。”冯新群来到亮娟面前,眼神和嘴角全是笑意。“这顶帽子很好看,改天我们去放风筝,你可以戴着它去。”
亮娟怪他说得太亲密,对他皱皱鼻子,不搭腔,发现他身后还有个人,仔细一看,不禁讶异又尴尬:“啊,好久不见了!冯太……呃,沈小姐,立平的妈妈,你好。”
“孙老师你好。”沈茵玫淡淡一笑。她永远是那么从容美丽,即使只穿一套素雅的休闲衣裙,脂粉不施,看起来仍然楚楚动人,眉宇间的优雅和哀愁,深深吸引每个人的眼光。“小平受你无微不至的照顾,真的很感谢。”
“不要客气,照顾好每一位学生,是我们嘉德兰学园的宗旨,同时也是老师应尽的责任。”
“那我呢?”冯新群几乎是故意在沈茵玫面前耍赖,拚命说一些越线的俏皮话:“你连我一起照顾得服服帖帖,莫非也归功于你们赵园长领导有方?”
亮娟忍不住白他一眼,深怕附近的老师和家长听见。
“新群,你就别再为难孙老师了。”沈茵玫语气不愠不火,但是看着亮娟的眼光明显改变,打量和评估的意味极浓。“我们不应该占去孙老师太多时间,快点,小平,快过来,妈妈帮你玩过这一关。”
亮娟立刻向她解释玩法,其实也不难,所谓“飞象过河”,不过是几只玻璃杯,里头盛着高低不同水位的水,玩游戏的人不能动手,只能靠嘴巴吹气,把一只黏着象宝宝图案的乒乓球由第一个杯子吹移到最后一个杯子里,就算过关了。虽然游戏很简单,却也需要一点吹气的小技巧,不少家长为了帮孩子,吹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叫苦不已。
“哇!立平很厉害嘛!才吹两口气,就把小象吹到第三个杯子,加油!还剩两个杯子,马上就过关了。”亮娟为立平加油打气。
最后那两个玻璃杯,水位低一些,小朋友通常吹不好,立平也不例外。
“妈妈!换你吹,我的嘴巴好酸啊!”
“好!妈妈来帮你。”沈茵玫笑着享受儿子的撒娇,上前奋斗了好一会儿,可是仍功败垂成,她只好向冯新群求救:“换你试试看吧!老爷子,我的本事没有比儿子高明多少。”
“现在你该承认了!还是爸爸的作用多一点。”冯新群朝亮娟一笑,讨好的问:“我没说错吧?孙老师。”
“很难说的,能不能顺利过关,好像跟性别或父母角色没有关系。”亮娟泼他一盆冷水。“技巧比较重要,爸爸妈妈未必比小朋友更快抓到诀窍。”
“别小看我。”冯新群摩拳擦掌老半天,终于上前去吹乒乓球,他用力过猛,把球吹出杯外。
沈茵玫和立平齐声惊叫,亮娟则笑出声,很快把球捡回来,擦拭干净,放回第一个玻璃杯中。
“抱歉,球一落地,就得从头来过。”
“哪有这种规定?你一开始又没说。”冯新群狼狈的抗议着。
“爸爸!你好笨,害我们又要重新吹一次!我们要吹多久才能过关?人家王建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