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你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他握紧小雨瘦骨嶙峋的手,沉痛、惨切的说道。
椎心刺骨的痛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弹跳起来,一拳对着墙壁便挥了过去,一拳又一拳,他丝毫感觉不到拳头碰上那坚硬墙土如撕裂般的痛楚和飞溅的血渍——
“雨儿,你太残忍……太残忍……你怎能舍我而去……”
泪,终于慢慢地涌出他的眼眶,滚落在衣襟上——
“唉!世间尽是痴儿女,常使英雄泪满襟——”一缕细若游丝,轻幽幽的声音钻进了段骁的耳朵。
那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谁?”段骁睁大血红的眼睛,面色大变。
“她死不了的——”
余音袅袅,一样事物穿透纱窗而来,落在段骁脚下,然后一道青影如烟也似的掠过窗棂,消失不见了。
段骁捡起脚下那样事物。
它是一个约莫五吋大的稻草人,胸前胸后用红纸写着小雨的生辰八字和一撮头发,上头插着六根铁钉。
段骁瞪着那稻草人,一时怒极攻心,一片红雾漫上眼睛。
“原来是这么回事!”
难怪群医束手无策,难怪她每每剧痛不止,原来如此!
段骁一双眼冷如黄玉,杀意凛然,他狂吼了一声,一把扭断那个稻草人,嘴里发狂的咆哮:
“来人哪——”
※※※
那叫茯苓首乌丸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奇怪,尤其又有一股味道,小雨秀眉一蹙,勉勉强强的咽了下去。
“欢姊姊,莲子汤!”
她生平最怕吃苦,那茯苓首乌丸偏偏难吃得要命,要不是用莲子的味道把它压下去,小雨保证她马上吐出来。
她就着木清欢的手,咕噜地一口喝了干净。
木清欢面露微笑。
“就要做妈妈的人了,还孩子气重,这茯苓首乌丸还配上了老山人参、珍珠粉,单单是药材就花了好几万两银子,也亏得是贡品,皇宫大内才有,真要少了这起死回生的药丸,你一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据古方所载,这药丸有起死回生的神效,小雨只服二丸,原先惨澹的容颜便见焕发,不再一副病奄奄地,令人担心的病容。
“欢姊姊,放我下床吧!我快发霉了。”
“不成!太子爷要我盯着你,不准你越雷池一步。”
段骁有先见之名,他惟恐下人们禁受不起小雨千奇百怪的威迫利诱而放她外出,只得央求木清欢来充当临时保母。
“好姊姊!”她合掌哀求。
“这——”木清欢向来心软,经不起小雨这一求,险险便要答应了她。
“雨儿,你又在为难木姑娘了。”幸好救星及时到达,免去木清欢左右为难。
“段郎,我可不可以出去散散步,就散散步而已——”她一脸渴望和委屈,两只小手拼命绞着丝被。
段骁在床榻坐下,执起她忙个不停的小手。“闷坏了?”
像她这么好动活泼的性子,要她硬生生在屋里闷上三天,真的是极限了,但是他只要一想到小雨曾经几乎要离他而去的事实,一颗心怎么也无法坦然。
“你想去哪里?”
小雨双眼一亮。“我可以出去?”
“在我的陪同下。”
小雨喜孜孜的抽出被段骁紧握的手,环上他的脖子,撒娇的低语:“段郎,你真好!”
她的温言软语令段骁心中一荡,满满的柔情再也压抑不住的流泄出来,他抱紧小雨的细腰,“雨儿,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失去你和孩子——”
小雨温柔地在他颊上印上一吻,娇俏的说:“我不过莫名其妙生了一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