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首都汴京
皇宫内院。
“孩儿向母后请安。”平伦公主赵翦儿和贴身宫女跪倒在地行礼。
布置精致巧雅的便殿中,皇后盛装朝服端坐在中央案几前,左后方侍立的两个执扇的宫娥。
“起来说话。”
“谢母后。”赵翦儿闻言站了起来。
“来看母后还带了大队人马啊?”皇后笑睇便殿外成列的宫女。
她这女儿生性喜欢排场,虽然由她居住的宫殿到便殿只消几步路,她仍要劳师动众,做足面子。
“请母后为孩儿做主。”赵翦儿又盈盈跪下,娇艳如花的脸蛋浮起一抹哀怨。
两个宫女互觑一眼也惊惶得扑通跪下,主子都跪下了,哪有他们站着的道理?!
“怎么回事?平常没那么多礼节,站起来回话吧!”
她只有这么个女儿,一向视为宝贝,知女莫若母,看赵翦儿摆架到来,多少知道她所为何来了。
“母后、我不要嫁到那种荒野又偏僻的地方,您要替女儿拿个主意啊!”不愧是赵翦儿,劈头一句话便把主题一针见血的带出来。
果不其然!她也正为这件是头痛呢。翦儿是她唯一的女儿,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自古不变的定律,更何况翦儿又是宋国的大公主,但是,事到临头,要她当下割舍唯一的掌上明珠下嫁到像大理这样的小国,她还真舍不得。
“这是你父王的昭令,君无戏言,你又是已届花嫁年纪,替你昭驸马是势在必行的事,你来求哀家,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此次联姻和亲,眀的虽是下嫁公主,实在是笼络手段,依照她接到的消息,吐蕃、安南、云南,各有一个册封的公主将要下嫁给当权的王储,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大规模和亲活动。
赵翦儿根本不接受皇后的说辞,她的耐性本就有限,当她接到内侍太监的通知后,立刻赶来求援,想到要任凭摆布下嫁到其中任何一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乌龟不靠岸的地方,可以预见的生活必定是苦哈哈的,思及此,她使劲地咬牙,即使不择手段也休想教她下嫁!
总而言之,她舍不得皇宫里的奢靡享受。
“母后,皇宫内又不止我一个公主,和亲之事不一定非我不可啊!”她鼓起三寸不烂之舌,轻声煽动。
她知道,皇后素来疼她,只要说动她母后比莽莽撞撞顶撞她父皇有用的多!
不错!宋太子妃子之多并不遑让任何一个前朝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就算随便找个和赵翦儿年纪相当的妃子去冒充顶替都行,只要有人敢冒着欺君罔上的罪名。
她打的便是这个主意:移花接木。
皇后耳根子软,心计又不如赵翦儿深沉,乍听女儿的话也有道理,不禁说出了她女儿千思万盼就等着的一句话:“你有什么好主意?”
赵翦儿还是一副楚楚惹人怜的模样,软言细语轻道:“女儿一向深居简出,兄弟姊妹认识的就那几人,母后您掌大内,或许有比较好的人选。”
这倒也是!
皇后轻蹙着秀眉,沉吟半晌后召来了内侍太监。
不一会,内侍太监送上一本黄绫手册。
她迅速筛选不合条件、年纪的人选,最后将目光放在书角角落的一个名字上。
“就她吧!”
黄纸黑字上写着:
李贵妃之女赵霓裳,年十七岁。
※※※
屋子是一进连一进,每一弯就是一景,每一转又是一村,亭台楼阁着眼成迷,花树山石入目如画,在雕栏玉砌的建筑外,就像华丽热闹的戏台后,有一处完全不同于先前的建筑。
一角飞檐,一片门墙,几扇花窗,朴素简单得像是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