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罗嘉翰使了个眼色。“给他吧!他要多少就让他拿多少,如果他不怕后世子孙唾弃他、辱骂他,就尽管他去吧!”
场面一时变得尴尬异常,众人都十分能体恤他的心情,那种父母生死不明、爱人又被挟持的双重打击,怎不教人痛彻心扉呢?
楚绍骅直奔回自己的房间,门外的人皆可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听见他摔东西、发狂的呐喊声,原以为让他发泄完后便能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大方针,以民族大业为重责大任,可是,待他情绪真的纾缓下来之后,他第一个念头——依旧是深沉的报仇,那急如星火的原始本性始终逾越过他良善的理智,毕竟年少轻狂,亲情、爱情的桎梏仍系于他那沉痼的心锁上。
“对!今晚就行动,我不能失去晴绢的!”绍骅的脑海早已方寸大乱,除了晴绢和他父母的身影之外,他早已容不下别的。
一直到了深夜,他趁着大家都熟陲之际,悄悄地将守库房的值勤同志击昏,打开库房,拿出了两把手枪及三、四捆炸药,便单枪匹马朝着武昌知府而去了。
☆ ☆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夏晴绢被带回武昌知府总署后,便被夏云葆派人将她囚禁在一处密室内。
“女儿呀!不是为父的忍心关你,我可是为了你好,朝廷现在在抓乱党,你要再跟他们那伙人厮混在一起,被抓到后,是要砍头的!”站在牢宠外的夏云葆,开着门上的一个小窗口与其对话。
“爹!我不明白,这大清的气数已尽,又尽做一些丧权辱国的事,国运日渐弛衰,这种封建的老王朝再不下台,咱们中国在这世界上将会被列强给瓜分光了!”
夏云葆忙趴向窗口,神情紧张。“你不要命了啊?这种叛国的言词也敢乱讲,要被有心人听到,咱们父女都得遭殃的。”
“爹!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响应孙中山先生的革命大业吧!新局面的政府一定会比现在好的……”她仍不断灌输革命新理念,可保守迂腐的清朝旧臣,哪塞得进这些刺耳逆意的字眼。
“够了!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你会如此鬼迷心窍,完全是楚绍哗那浑小子所害,我告诉你,过两天,梁巡抚会带他的公子来提亲,你就乖乖许配给他,省得我整天提心吊胆等着朝廷派人抓你。”夏云葆抖一抖宽袖,便背手离去。
“爹!你不能这么做啊!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的,你怎不问我的意见就草率决定我的终身大事,我恨你——”不管夏晴绢如何哭喊,也唤醒不了那守旧的夏云葆一点点人性。。
一直到傍晚,晴绢是滴水未沾、粒米未食,好不容易东藏西躲避开父亲快四年了,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正要完成革命大业之际,却……
她望着小铁窗外一轮皎洁明月,柔和的鹅黄月影筛进牢笼内,正好洒了她全身,令她备感呵护的光辉。
她全然忘了“系情石”就在她的衣袖内,此时,藉由月光天然精华的照射,那石头宛如被赋予生命般地逐渐暖煦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望着隐隐泛着红彩的“系情石”,眼中充满讶异的光彩。
那石头自她手中自动地滚落下来,一直滚到角落一块松动的灰墙旁,霎时,那红彩转为一闪一闪的警示状态。
晴绢踮着脚步,疑惑地走到那处濡阴的黑漆一角,就着熹微的月光,发现石头后的那块石墙,似乎和别块有着一点不甚明显的差别。
她谨慎地将手伸了出去,那块松软的砖壁,的确比其他块在密合上差异颇大,简直是……像个活动的出入口,重量也没想像中的重。
晴绢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一块看似没有生命的平凡石块,竟然显现出智慧般的神力,她欣然一笑,将石块再次收纳进胸襟之中,并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