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极臭。
魏璃音连忙赶上前去,小跑步似的跟在江朗身侧。他人高腿长,走一步比她走两步 还远,一个不注意就会给抛下,不跟紧点不行。
“你真的好爱钱!上回康大哥说你是铁公鸡我还不信呢。”现在她信了。
江朗瞥了眼身侧小跑步的身影,白皙脸蛋上尽是晒热的红色,不自觉缓下步伐配合 她的速度。
见江朗不说话,静不住的她又开口:“我们何时能抵达神毒堡?月姊姊现在不知道 过得好不好?”
“依你龟行的速度少说一个月。”这丫头分明在游山玩水,走走停停,到得了才怪 。
“咦?要这么久!听我爹爹说此去快的话十五天就能到,要是我们一个月后才赶到 ,不就什么忙也帮不上!”她急道,弯弯的柳眉缩在一块,煞是苦恼。
“就算你去了也没有任何助益,不如就此打道回府,别再劳累我一路护送。当然啦 !酬劳是不会退还给你的。”
“你该不会故意把时间说得久了,好教我死心吧?”再怎么说她也没亏待他,那颗 珍珠是爷爷给她的,很值钱呢!
“我从不骗人酬金,不信算了,时间一到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江朗没好气的 说道。
魏璃音眼珠一转,下定决心道:“好,现在起我们开始赶路。走快点,别慢吞吞的 !”一把抓着江朗衣袖,没头没脑向前跑,像是这么做就能早些到达放云山。
“慢着,你想跌死吗?”山径幽窄,一失足就滚落山坡,这莽丫头在急什么!
“赶路啊!再拖下去就赶不上了。”她飞快答道,头儿一扬,前额浏海飘起。
“我说——”噗!”江朗极力忍住笑,不受控制的嘴角似扬非扬,活像抽搐。
“你要说什么?”她不懂,他看起来像极力在隐忍笑意,一张脸怪透了。
江朗只是摇头。不是他不回答,而是一开口便会停不了狂笑,那倏痕无论何时看到 都觉好笑。
忽想到什么似的,她急忙掩住额头。
“你看到了对不对?!”
看她气愤的可爱神情,江朗终是忍不住大笑出声。不是他黑心肝,实在是瘀痕的部 位太特别,饶他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这么有趣的。
“还笑!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推那么用力,都五天了瘀痕还褪不去,我以后要怎么 见人嘛!”她扁扁嘴,又委屈又可怜。原本鲜红的瘀痕转成黄褐色,这几天也不见颜色 转得更浅,她的肤色极白,瘀痕在头上更是明显。
“真这么严重?”江朗讶道,笑意减了大半,伸手探向她额际。
“做什么!”她防备的退后,就怕他嘲笑。
“我看看伤得如何。”他上前一步,索性收了褶扇,一手捉住她的肩头,一手拨开 浏海。
“要笑就尽管笑好了,你一定会良心不安一辈子。”此刻她倒豁达,看都看到了, 也不怕再给笑一次。
“这样碰还痛不痛?”他轻压那条带状瘀痕。
“过了这么久,早就不怎么痛了。”他的手软软的,跟哥哥们粗厚的触感不同。
江朗收回手,忽地自怀里掏出一小瓶青色瓷瓶。
“这是什么?”魏璃音张着好奇的眼猛瞧。
“里头装着药水。”
“哦。”
江朗拔开瓶盖凑上魏璃音鼻端。
“好香!这是什么药这么香?”
“这药可袪除伤痕、淡化伤口颜色。我娘却是拿它当作保养皮肤的药水。”他身上 会有这药水,全是娘亲怕他在外头受了伤留下难看疤痕,爱美的娘亲压根儿不许他破相 ,不过这些年来他却连一次也不曾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