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坡人满为患,各门各派差不多都有人到了,都是各门派派出的好手。
倒也不是都来一争武林至尊位的,一部分是天宇主人依例请的,一部分是来看热闹的,大多是带了得意弟子来长见识的。
许多人是抱着坐山观虎斗之心,想一睹天宇主人风采。
天宇郑雪竹十八岁前就已名震天下,这十年来他际遇更奇,所历极多,但能见到他的人却少之由少,更别说有资格令他出手了!
能见他出手,已是武林莫大的荣光,代表了武功的超俗。但,看到他出手必是在恒山之上吧?迫他出手的武林又有几人呢?
各派自忖恐怕连天道刑杀也斗不了,别说和天宇主人动手了。谁也没这个打算。
乌龙坡极开阔,各派早已各自搭舍盖房居住,远远看去,精巧的有画檐流苏,简陋的便只是巨木树枝,形状有方圆,风格有俗雅,各家各派各有风格,反倒不似武功会盟,倒像了几分仓促的建房比试,令人不胜惊奇。
许多人来的甚早,但大部分掌门人在临会前七八日才来,各在各“家”安歇。见面相熟的不免寒暄一阵;久闻未见的不免说些久仰;互不相识的不免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一番;有仇有隙的更不免要刀枪夹棍来一阵。
第二天就是正日子,海飞雪依旧没有找到兄长,她急怒得无法定神。
突然,听得鹤唳声,她抬头看到那美少年一落而下,巨鹤飞走了,她好奇地看着那只巨鹤,想象坐在上面飞在天空是怎样的感觉。
一回神中,那少年已在俯视她,他那么高大,让她感到有压力。
她退后一步道:“天杀!你做什么?”
天杀手中那支白芍药清华动人,脸上的笑意将一切忧郁一扫而光:“看你!”
她警惕:“有什么可看的?”没见她动,芍药已在手。
天杀淡淡地道:“你们少主不在,你尽可代他参加大会呀!你武功不逊于他嘛!”
她冷冷地说:“我只是幻城大司法,怎能和幻城少主相提并论?幻城少主已学成魔幻神功,我怎能代他出战?你未免太小看了幻城!”
天杀还是淡淡地道:“你怎么这样想?我要和你比剑,怎么会小看你幻城?”
她一怔,看他双眼清亮,知道他诚心。原来自己太敏感了。于是方寸大乱!
但怎能怪她呢?哥哥下落不明呵!
她吸口气道:“我不会如此和你比剑!我不是剑客,我的命是用来报效幻城的!我有责任!”
他盯着她:“责任吗?小兄弟,责任不是这样的!没有人生乐趣的责任是苦役!我看你情志哀哀,怕对身体不利吧。”
她瞪了他一眼道:“你,你跟踪我?”
能跟踪幻城大司法的,只有天杀!
天杀唇角有一缕笑意:“我只为了和你比剑!很难遇上和我匹敌的剑客!放心,我不会杀你!”
她眯目责备地看他一眼,冷冷道:“你能吗?你杀得了我吗?我讨厌比剑!我的剑是为了责任!不会无聊地找人比剑斗狠!你走吧!”
她向前走,心中充满了烦恼!
她从不觉得比剑有什么意义!从小她就开始了艰苦的训练!她必须护卫幻城!
她记起母亲临死时,脸上全是依依不舍,拉住她的手,两张美丽的脸全是泪。
她记得母亲,无限怜爱地说:“雪儿,以后全靠你护持你哥了……他……我怎么放心得下?我怕他会……他会被责任压倒……”
母亲叹息:“你哥的性格不适合这副担子!你要帮他……不要让他灰心绝望……”
她当时怎么说?她说:“娘,我会的!我会扶持哥哥,会使他成为成功的人!我会让他坚强!我要尽一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