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奇人异事不胜枚举,不过啊,就属他们这栋危楼居冠。
人说臭味相投,这话一点也没错,住在这栋危楼里的人各个身世特异、血统特殊。
所以罗,一票怪人住在一起,对於彼此异於常人的行径也就见怪不怪了。
鱼步云在这时悄悄往大门移动,暗自咒骂自己这么早回来要死啊!还傻得把事情全盘托出,简直就是挖坟墓把自己往里头埋,自找死路!
「鱼步云!」
可恶!差一步就能夺门而出了。
「我、我说过——」妈的!他干嘛发抖?黎忘恩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嘛!要打架他也不会输,怕什么!」
深吸一口气,他企图重振雄风,「别以为你继承黎老头的事务所和我们这些人,我就会怕你喔!早跟你说过我不想跟杀人鲸打交道,你偏不听——」
「我听你的干嘛?我爸留下来的拖油瓶有什么资格示威抗议?」其他人都没说话了,他抗议个什么劲?
拖油瓶?凄惨的花猫脸皱了下,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嘶叫一声,「喂!你老头部没敢这么对我说话……」逞强的声音连自己都听得出来。
黎忘恩双手抱胸。「所以呢?」
「所以——我马上去……」
他孬,真的孬!
但——就是孬嘛!区区凡人怎么抵挡得住千年冰霜女的寒气?
「很好。」黎忘恩的冰山睑总算露出一点点满意的神情,缓步回到办公桌後。
嗤嗤嗤……取笑声想当然尔来自不怕死的可法·雷,无视当事人排山倒海的怒气,迳自笑得痛快。
真想扭下那颗嚣张的死人头当球踢!喀喀喀……鱼步云气得直磨牙。
「还不去?」淡淡的一句就能让人冻得皮肤发痛,忘了此时正逢盛夏,暑气逼人。
「知道啦!」
不甘愿!真的不甘愿!为什么被吃得死死的?奸恨!
MAY MAY MAY
福无双至,祸也必定不会单行。
泡泡海水遇到有人落海,跷跷小班被老板逮个正著,硬著头皮去工作,却又——
「哇哈哈哈……你被猫抓花脸是吗?哈哈哈……」负责鲸豚的饲养员季又悸抱著肚子,笑到眼泪狂飙。 「就说你做人要检讨,连猫都看你不顺眼,我看被狗咬也是迟早的事。」
「闭——嘴!」死女人,落井下石!「是你告诉黎忘恩说我跷班的?」
「忘恩看到留言了啊?」难怪他会出现。 「哼哼,活该,谁敦你要跷班,死好!」
鱼步云暴躁地将手往大腿上一拍。「我什么地方惹到你了?报马仔小姐。」
「你每个地方都惹到我。」季又悸将手中的扫除工具丢给他。 「今天轮到你打扫表演场地。拜。」
「等一下。」鱼步云忍著憋了一天的鸟气,大手拉住转头就要走的季又悸後领。
「你跟我是同一组,为什么我要扫,你就不用?」
「好问题。」季又悸点头。「问得太好了。」
一向直来直往、说话可比连珠炮,人称「急又急」的季又悸会出现这种态度,只有一种可能——
「我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女人很奇怪,没事就乱发脾气,想些有的没的花招来整无辜可怜的男人——好比像他。
「没有啊。」话是这么说,可她表情昕透露出的讯息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阁下只下过是跷了一天班,让我一个人忙进忙出,负责供应四只海豚、一只杀人鲸表演用的鱼饵而已。不过每趟十来斤重,一天跑了七、八趟,来回合计十几趟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