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津回来后,影兰和以淳交往得更不避讳了。
尽管周围的人看傻了眼,他们依旧我行我素地驰骋在两人的甜蜜世界。
枫叶染红的公园里有他们的笑语,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有他们走过的痕迹,连葛以淳参加的宴会都因柳书缦的风采而更添华丽。
葛以淳对她的依赖,日复一日更加彻底,他的思绪、他的喜乐全系在影兰的一颦一笑里。
而影兰,就像是清仓大拍卖,不求一切地将自己抛售出去,有种快感、有份满足,更是没有退路的悲壮之情。
她不是无病呻吟的强说愁意,而是来自远方的呼唤愈来愈清晰,她真怕有天清晨醒来,这一切都成了陈迹地活在历史里。
为此,她更抛掷得彻底,却又让内心忧虑恐惧不露痕迹。
而这一切,只有雪凝看得见。
“兰儿,你有心事?!”雪凝关心地握着她的手。
“怎么?!我脸上写得这么明白吗?”她有些讶异。
“不是——”雪凝苦笑着,说:“是我太熟悉这种隐瞒压抑的神态了,那是种不能说出的苦。”
雪凝是真懂的,一语道破影兰的苦衷。
“是他让你看得这般剔透吗?”影兰意有所指地反问雪凝。
“他说我的人像蔷薇,灿烂得令他自惭形秽,他说我的心像水晶,珍贵无暇地令他退却。”雪凝望着星空,喃喃地诉说。
“中许曲折,但你们有坚持的资格,不像我——”最后一句,影兰的声音小如蚊蚋。
“兰儿,说真格的,我很羡慕现在的你,不论以后,至少目前你和葛少爷都坦白内心的感情,没有猜测,没有试探。”雪凝叹着气。
“我也有过这段躲迷藏的时期。”
“还好已经真相大白,说不定我季雪凝就快要有伴娘做了!”雪凝想转移这伤感的话题。
“雪凝——”影兰有些迟疑地说:“其实我哥对你也——”
“季雪凝是朵水晶做的蔷薇,无法摘取别在他的襟前,却会永远绽放在他的心间。”雪凝眼中闪着泪光,神情激动地说:“这是他最露骨的表达了,虽然字里行间不痛不痒,却让我的心有了归向——不论今生或来生。”
雪凝的固执虽是预期,却也惹得影兰动容不已。
男人的坏,不在绝情,而是明知受不起这份情,却又留下令人牵绊一世的甜言蜜语,使其进退两难、徒负青春!
次日,天刚破晓,在睡梦中的影兰便被尖锐的叫声给吓醒了。
“怎么回事?!”匆促披了件外套,影兰便急忙地朝人声杂沓处寻去。
“二小姐自杀了,吞了一整瓶药啊!”佣人福婶说。
“人呢?”影兰忙问着。
“大少爷抱着赶去医院了,哎呀!希望还来得及。”
没一刻停留,影兰慌忙地换了衣裳,神色紧张地往医院方向奔去。
她不懂,什么事会严重到让书屏轻生?!都怪她太疏忽,连跟她做个好姐妹的机会都没把握住。
医院的病房里,浓厚刺鼻的药水味搭配着柳书屏苍白削瘦的脸。
还有一旁柳徐玉蓉哭肿的双眼。
“二娘,医生说观察已经没事了。”柳书严安慰着。
“书屏怎么会这么傻呢?”影兰走到病床旁,抚着书屏的头。
“不许你碰我女儿,都是你害的——”柳徐玉蓉激动地冲上前推开了影兰。
正当影兰满头雾水,正想问个清楚时——
“娘——”虚弱的呼唤从书屏的口中传出。
“屏儿,你醒啦!你可把娘吓坏了——”柳徐玉蓉不由得哽咽了起来。
“为什么要救我,这世上根